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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起源于西亚「改变中国饮食文化的小麦竟是4500年前从西亚而来的外来物种」

历史趣闻     2023-8-23     点评:17举报

说起中国面食文化的代表,馒头是绝对绕不过去的一个品类,作为冬季北方人几乎顿顿必吃的主食,给予人以温暖和慰藉。那带着甜味与酒味的香气,是源自小麦研磨成粉后发酵的结果,从粒食到粉食,中国人对小麦这一原材料的极致开发,渗透着中华世代传承的智慧。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小麦并不是本土作物,而是大约4500年前的史前时代,从西亚而来的外来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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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以小麦面粉为原材料,别称“馍”、“蒸馍”,味道松软可口,营养丰富,是中国人的日常主食之一。

从史前西亚远道而来的小麦

作为与中国、中南美洲、非洲齐名的世界四大农业起源中心,西亚的农业起源中心区域被称“新月沃土”,范围包括如今地中海东岸的以色列、巴勒斯坦、黎巴嫩,以及两河流域的叙利亚、伊拉克、土耳其和伊朗的部分地区。在西亚初始栽培的农作物主要有小麦、鹰嘴豆、豌豆、蚕豆等,被驯化的家畜主要有绵羊、山羊以及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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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亚是与中国、中南美洲、非洲齐名的世界四大农业起源中心。

在西亚,考古曾发掘到最早的小麦遗存距今约9000年,这意味着早在公元前7000多年,两河流域的先民就已经开始种植如今馒头的原料—小麦。作为天生适应冬季寒冷潮湿、夏季炎热干燥的地中海气候的作物,以小麦为主体农作物的西亚农业,作物产量方面所达到的水准,相当于中古世纪欧洲的十倍之多,为两河流域的苏美尔-巴比伦文明的辉煌打下经济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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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传入中国的可能路线及中国各地出土碳化麦粒的年代时间示意图

之后随着两河流域文明的强盛,小麦开始向尼罗河流域、印度河流域、欧洲等地传播,也向东北通过中亚传播到了东亚的中国。据考古发掘出来的碳化麦粒的同位素测定,小麦传入中国的时间可追溯到距今4500?4000年间,大约相当于新石器晚期的龙山文化时代。这点在中国最早的古代文字—甲骨文(公元前14?11世纪商代晚期)中出现的有关小麦的文字记载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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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在史前4500年前传入中国,在商代晚期的甲骨文中,“麦”字表示大麦,“来”字表示小麦。

在甲骨文中,有两个字与麦类谷物有关,一个是“麦”字,被诠释为大麦,另一个是“来”字,被诠释为小麦,这两个字都是象形字,字体的形状像一株即将成熟的麦子,麦叶直立,麦穗下垂。甲骨文是中国最早的文字,所以从字义上讲,“来”字的本意应该就是小麦,后来才被假借为“来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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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中的“禾”是小米植株的象形,下为根,中为叶,上为谷穗,穗子饱满低垂。

小麦的“麦”与往来的“来”,一个是名词、一个是动词,一个是农作物、一个是方向性运动,两个词义风牛马不相及。这种假借看似没有什么道理,但它也许恰恰说明了,华夏的祖先早知道小麦并非中国的本土产物,而是外“来”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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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发现的小麦炭化颗粒,年代距今有4100年,它们入土前经过炊煮,入土后若干年就干结炭化。

而在当时,中国的农业起源有两个独立发展的脉络,一个是在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南方稻作农业起源,所栽培的农作物主要是稻米;另一个是沿黄河流域分布的北方旱作农业起源,由于干旱缺水,所栽培的农作物主要有谷子(粟即小米)、糜子(黍即黄米)和大豆(菽)。当然还有一些被驯化的家畜,主要有狗、猪,可能还有鸡。所以谷子和糜子都是起源于距今1万年前的中国本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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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考古学家在罗布泊的小河墓地,发掘出了距今4000年的小麦和粟颗粒。

或许是因为小麦的产量远高于谷子和糜子这两种杂粮,所以外来之物的小麦后来居上,逐渐取代了小米成为中国北方旱作农业的主体农作物,也成为了北方人的主食。2004年,在罗布泊地区孔雀河下游河谷南约60公里的罗布沙漠中,考古学家在距今4000年的小河墓地里,发掘出了完整且已碳化的小麦和粟,证明早在张骞凿空西域(公元前138年)之前,东方文明与西亚文明就已经有了连接通道,这是一个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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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复合石磨的发明,小麦在汉代后取代五谷中的稷、黍、稻成为北方的主粮。

小麦影响中国的不只是饮食文化

只是小麦在中国普及,取代五谷中的稷、黍、稻成为北方的主粮则要到汉代以后。这也是得益于战国后期复合石磨的发明,使北方汉人不再直接颗粒食用谷物,开启了面食时代,而随着西汉中后期,胡人不断涌入关中,更丰富了面食的制作工艺。使得小麦与与古代中国传统农作物的食用方法完全不同,毕竟无论是小米还是稻米,依然是以粒食为主,但外来的小麦却发展成为粉食或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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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的传入和普及,不只是改变了中国人的饮食习惯,甚至影响了北方人的文化习俗、性格思维、审美观念。

小麦的传入和普及,不只是改变了中国人的饮食习惯,甚至影响了北方人的文化习俗、性格思维、审美观念等,使之与南方以稻米为主食的南方人,形成了明显的饮食文化和饮食心理差异。如南方人的审美像“米饭”一样追求淡雅,而北方人却像“枣馍”般强调花样艳丽;南方女孩像汤圆,小巧玲珑、圆润甜美,北方女孩却像饺子,棱角分明、秀外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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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农历腊月,北方过年时几乎家家必做的“枣花馍”。

同时米食的单调乏味也促使南方人更愿意去开拓创新,去研发更多的菜品来搭配寡淡无味的一碗素米饭,日久天长之下,繁多的菜式菜谱应运而生,最终便有了占据中国八大菜系(即川菜、鲁菜、粤菜、苏菜、浙菜、湘菜、徽菜)中七席的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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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八大菜系中,北方仅有鲁菜占得一席,其余均有主食稻米的南方占得,其中缘由令人深思。

而以小麦为原材料的面食,则因为蔬菜品类的缺乏,以及面粉较强的可变可塑性,在国人饮食心理追求多样的诉求下,转而专注于对面粉本身的开发,这让北方的面食花样层出不穷。仅河南一省就有上百种面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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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蔬菜品类的北方,转而专注于对小麦面粉本身的开发,最终使北方的面食花样层出不穷。

于是在北方,食用主食根本无需担心下饭的菜,有很多面食本身就包裹着菜馅,像馅饼、饺子、包子、韭菜盒子等,而包子中又有素馅和肉馅之分,种类上又有发面包、小笼包、灌汤包、水煎包等;即便是没有菜馅的面食,也有太多种类的面饼可供选择,如烧饼、烙饼、煎饼、葱油饼、馒头等。相比之下稻米的可变性就仅有米粉、米糕、年糕、饭团、汤圆几种屈指可数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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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作为一种原产西亚的外来物种,能够适应东亚的气候而繁衍至今,中国先民为此付出了诸多努力。

对一种原材料的专注用心,也影响到了北方人的性格,那就是忠厚老实。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大家姑且听之弃之。不过,小麦作为一种从遥远的西亚跋山涉水来到中国的外来物种,从适应冬季寒冷湿润的地中海气候,到适应冬季寒冷干燥的温带季风气候,可想而知,中国的先民们付出了怎样的努力。还是那句话—“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备注:本文仅为一家之言,欢迎分享指正。另文中配图部分引自网络,如有版权私联请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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