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报客户端 | 记者 李祺瑶 武亦彬
8月8日晚,2022北京(国际)运河文化节在大运河畔开幕。这场以“游运河,行大运”为主题的文化节,整合大运河北京段沿线文化、旅游、体育等各类资源,围绕“千年运河”“缤纷运河”“活力运河”三大板块推出系列线上线下活动,邀市民共享运河保护利用成果。
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成果亮相
文化节开幕式上,一系列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成果集中亮相。
大运河考古再获新发现。北京市文物局局长陈名杰介绍,2021年以来,市文物局组织在大运河沿线七区共开展考古发掘项目102项,发掘面积约10万平方米,其中比较重要的是汉代路县故城遗址及其周边的考古新发现。考古廓清了路县故城南城门的形制和保存状况;路县故城城郊遗址东汉水井中发现的木、竹简牍及植物考古发现的水稻,在北京地区均属首次。
近一年来,大运河沿线七区共实施各类文物保护工程126项。万寿寺东路考古新发现建筑遗存,进行了保护和环境整治。大运河源头遗址公园在前期文物腾退、村庄搬迁的基础上,进行了系统的环境整治、修缮保护、资源数字化及档案管理等工作,将于今年10月左右正式开放。
市文物局还组织北京市考古研究院开展了大运河通惠河段病害勘察及监测数据收集工作,在大运河遗产段设置89处监测点位,利用三维激光扫描、全景VR相机等开展数据收集和巡视检查;开展了北京古桥调查及档案编制工作,全面摸清了88座具有交通功能的古桥,厘清了空间分布规律及保存状况。
一批博物馆点亮大运河文化带。截至2022年7月底,大运河沿线七区共有备案博物馆165家,2021年以来新增备案博物馆10家。北京大运河博物馆(首都博物馆东馆)正式定名并实现外立面亮相,预计2022年底工程竣工,2023年底向公众开放。路县故城考古遗址公园一期顺利完成,正在开展二期绿化工程;路县故城保护展示工程正在进行主体结构施工,预计2023年6月完工,2024年实现开馆。
运河沿线各区亮出“文化名片”
为了让市民享受大运河保护传承与利用成果,本次文化节联动“大戏看北京”“会馆有戏”等市级文化名片,在大运河北京段沿线各区举办丰富的文化活动。东城区将举办大戏东望?2022南锣鼓巷戏剧展演季,以“全城有戏”为主题推出戏剧在会馆、戏剧在胡同、戏剧在景区、戏剧在校园、戏剧在商圈等活动;昌平区将开展“运河源 白浮韵”昌平运河文化主题活动,以灯组造型和小型演出为主,辅以夜游赏景、非遗产品展销、网红打卡、民俗再现等内容,展现白浮泉悠久历史和北京段运河源头文化内涵。
文化节还推出各类线上线下运河文化惠民消费主题活动。市文旅局围绕“美好生活”主题推出10条各具特色的精品旅游线路,充分挖掘大运河沿线旅游资源;通州区举办大运河缤纷旅游季系列活动,联合社会力量定制大运河历史文化精品旅游线路,并联合北京环球度假区推出消费券,推动大运河的文化旅游发展。
科技赋能大运河文化遗产展示
运河文化与数字科技相融合,为大运河文化遗产赋能。
在开幕式上,“运河十二时辰”VR互动体验展,邀观众沉浸式体验不同时间段中北运河自然、人文景观光影变化及运河城市风貌;一场虚拟互动全息文艺演出,将运河古韵与现代科技相结合,搭配虚拟人物诗朗诵,共同诠释古今同辉的运河文化。本次文化节深挖运河文化内涵,以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为载体,通过VR互动体验展、XR全息光影启动、虚拟人互动全息文艺演出等形式,讲述中国大运河故事。
文化节期间,一系列学术交流、成果展示活动将举办。国际运河文化高峰论坛在通州区举办,邀请国内外文化学者、专家在北运河畔进行运河文化学术交流;朝阳区将举办高碑店“新发展格局下运河文化创新发展的新动力”论坛,邀请市区及高校、知名专家学者共议运河文化发展新动能。此外,各区还将举办“千年运河 畅想世界”系列历史文化展览,展现大运河北京段的研究成果、历史脉络和对北京发展的贡献等。
新发现 - 北京市路县故城首次发现西汉制陶遗址区
路县故城遗址位于北京市通州区潞城镇的西北部、北京城市副中心行政办公区的北部,是一处由城址、城郊遗址区和城外墓葬区等构成的以两汉时期为主体时代的大遗址。2022年3月12日至4月18日,北京市考古研究院在配合北京城市副中心行政办公区水系(镜河北段)工程建设的考古发掘中,于路县故城城郊遗址区内的东南部清理了一处西汉时期制陶遗址。该遗址北距南城墙约510 540米、南城壕约475 505米,西邻临镜路,南为兆善大街。
制陶遗址区主要由陶窑、窑址与同时期的房址、窖穴、水井、灰坑、灰沟、踩踏面、生土台等遗迹构成。因发掘区的北部和南部已被后期完全破坏,现存的遗址区面积约1115平方米。其中,水井于东南和东北各一口,可分为土圹井和陶圈井,后者由内外两层陶圈一次性垒建而成,是北京地区首次发现。房址和窖穴有圆形、方形、长方形三种形制,壁面光滑,地面经过人工处理或直接为生土。生土台位于西北,平面呈长方形,台面高出遗迹开口约0.25 0.45米。陶窑2座、窑址1座(编号分别为2022TLGY6、Y8和Y7)为该遗址区的核心遗迹,大体呈东西向排列,相互间隔距离0.40 1.85米,基本情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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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窑与窑址
Y6 ,方向14 。平面呈近似“中”字形,主要由火膛、窑室和烟道组成。火门位于北部,基本被灰坑(H1430)破坏。该窑残长2.27 2.71米,残宽0.41 1.41米。 火膛 平面呈长方形,南北残长0.89 1.21米,东西残宽0.47 0.69米,残高0.51 0.96米。周壁向下斜直内收,青灰色烧结面厚0.05 0.06米。火膛平底,低于窑床0.67米。 窑室 平面呈倒“凹”字形,长0.98 1.60米,宽1.10 1.41米。周壁垂直于窑床,残高0.11 0.26米,青灰色烧结面厚0.04 0.07米。 烟道 位于窑床南侧正中,平面呈梯形,东西宽0.32 0.40米,南北进深0.60米。周壁垂直于底面,红烧土厚0.05米。底部为斜坡状,南端高出窑床0.05米。火膛内堆积最丰富,可分两层,上层为灰褐色,包含黑灰、炭粒、红烧土块、陶器残片等,厚0.21 0.61米;下层为黑灰色,包含大量黑灰、炭粒和陶豆残片等,厚0.30 0.35米。
Y7 ,方向25 。主要由操作间、窑门和窑室组成。南北通长3.45 3.51米,东西宽1.35 2.21米。 操间 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2.18 2.21米,南北宽1.57 1.63米,残存深度0.49 1.04米。四壁呈弧状向下内收。圜状底。东北角有一级台阶,平面呈长方形,有踩踏痕迹,南北长0.80米,东西宽0.35米。 窑门 为过洞式,立面呈近似长方形,东西长0.39米,高0.34米,进深0.54米,距窑室底面高0.78米。其顶部为生土,残存厚度0.66米;其底部为青灰色烧结面,高0.54米。 窑室 残存口部平面呈圆角方形,西南部被灰坑破坏,边长1.42 1.45米,残高0.78 1.61米。周壁向下内收,上部内侧均为熔融的琉璃态;下部为青灰色烧结面,厚0.08 0.10米。平底,呈长方形,南北长1.59米,东西宽0.84米,接近周壁处有明显的青灰色或黑红色烧结面,中部为生土。窑室内堆积最丰富,可分四层。第①层厚0.36米,灰褐色土,土质疏松,包含黑灰及炭粒、泥质灰陶片、小块炉壁残块等。第②层厚0.41米,黄褐色土,土质较硬,包含炭粒、红烧土颗粒及陶豆残片、小块炉壁残块等。第③层厚0.25米,黑褐色土,土质疏松,包含黑灰、炭粒、小块炉壁残块等。第④层厚0.59米,黑色土,土质疏松,包含大量黑灰和大块炉壁残块等。
Y8 ,方向294 。已被严重破坏,仅存火膛东部、窑床和烟道底部,平面呈近似“凸”字形。残长1.24 1.37米,残宽0.14 1.03米。 火膛 平面呈梯形,上大下小,东宽西窄。南北残宽0.58 0.74米,东西残长0.38 0.43米。周壁向下斜直内收,青灰色烧结面厚0.04 0.06米。平底,距窑床深0.49米。 窑床 平面呈弧边梯形,东西残长0.61 0.72米,南北残宽0.74 1.03米,青灰色烧结面厚0.04米。 烟道 平面呈梯形,南北残宽0.14 0.21米,东西进深0.11米。平底,红烧土残存厚度0.02米。火膛底部有陶豆4件、豆盘4件和小陶罐3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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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物与功能
Y6和Y8中出土器物及器物残片共计230余件,其中陶豆及其残片的数量约占总数的90%,其余则为红陶釜、灰陶罐、板瓦等残片。陶豆4件,均出土于Y8火膛内,泥质灰陶,据盘和柄部的形制,可分为两型。A型3件,标本Y8:1,敛口,圆唇,浅盘,弧壁,圆柱状柄较长,圈足,足墙为直壁。素面。口径13.4、足径8.1、通高15.8 16.1厘米。B型1件,标本Y8:3,侈口,方唇,平沿,深盘,弧壁,圆柱状柄较短,圈足,足墙略向内斜。素面。口径16.6、足径9.2、通高14.9 15.1厘米。小陶罐3件,均出土于Y8火膛内,泥质灰陶。标本Y8:5,侈口,尖圆唇,沿面较宽低于唇部,短束颈,深腹略鼓,平底。腹部有数道凹弦纹。口径5.8、腹径8.9、底径6.8、通高11.9厘米。陶豆残片,均为泥质灰陶。按其柄部的差别,可分为长柄豆与短柄豆两型;依其豆盘的差异,可分为深盘豆和浅盘豆两型。以柄和盘为综合统计对象,这些残片至少可以分别属于85件陶豆个体。截至目前,在路县故城遗址发掘中,Y6和Y8是出土陶豆数量最多的遗迹单位。再结合Y8火膛底部集中发现的陶豆和小罐,可推断Y6和Y8是两座以烧制陶豆为主的陶窑。
Y7的形制与结构不同于Y6和Y8,较为特殊。另外,该窑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窑壁内侧表面呈大面积玻璃态熔融状,窑室内数量最多的遗物是表面呈玻璃态窑壁残块。不包括周壁上的遗存,仅窑室内出土的表面呈玻璃态窑壁残块重量约21千克。这种窑壁内呈明显玻璃态熔融状窑炉,其窑内温度要明显高于制陶或砖瓦所需的温度。通过观察窑室内部可以发现,熔融状窑壁主要出现在窑室上半部的灰色烧结面表面,窑室下半部窑壁尚未出现熔融状表面,仍为灰色烧结面基体。通过对窑壁上熔融状与尚未熔融的烧结面取样进行检测,二者平均成分基本一致(表1),因此可以说明,熔融状窑壁应为窑内温过高,窑壁自身融化形成。而仅有上部窑壁出现熔融现象应为窑室内温度上下不均所致,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与窑炉内空气流动、燃料堆放等多方面因素有关。窑内出土物较为单一,均为窑室底部出土的窑壁残块,多为熔融状,推测为窑室上部破坏坍塌堆积于窑底,此外尚未发现其他残留包含物可用于判断Y7用途。综合而言,Y7较为特殊,暂时称作窑址较为合适,具体功能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与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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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与价值
陶窑、窑址与同时期的房址、窖穴、水井、灰坑、灰沟、踩踏面、生土台等均开口于西汉时期的⑥层下。结合陶窑的形制、出土的陶器等,初步推断这些遗迹的时代为西汉早中期。根据遗迹间的关系和出土器物,初步推断Y8相对最早,Y6稍晚于Y8,Y7相对最晚,而是否有二者或三者共时存在的情况,目前尚不能确定。
根据发掘区内的小地貌,此次清理的西汉时期制陶遗址区位于一个西北稍高、东南略低的缓坡上。其南部约50 80米为河漫滩地和古河道。这种环境有利于制陶手工业生产的开展。
以往在城郊遗址区范围内发现的窑址及相关配套遗迹均为东汉时期,且位于距离城墙更近的北部区域。而此次清理的遗址区位于城郊遗址区的南部边缘,初步推断两汉时期路县故城城外手工业遗址经历了一个由南向北发展的过程。
此次发掘是路县故城遗址首次发现西汉时期制陶遗迹,并且具有基本完备的附属设施,可视作一个手工业作坊区。这不仅对认识整个作坊区的结构、布局及变迁有着重要价值,还对从时间序列和空间分布上认识城郊遗址区的功能、性质的演变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
(北京市考古研究院 孙勐 魏然 赵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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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运河河北故城段发现唐代古井,这口古井有什么来历?
据故城县文物管理所所长姜玉岭介绍,古井直径约1.5米,井壁完整,有8层井砖露出水面。灰色井砖呈微弧形,属于专门烧制的井砖,垒砌起来形成规则的圆形井壁。从砖的厚度、密度、大小判断,古井应属于唐代早期。
砖的厚度、密度、大小判断,古井属于唐代早期,一侧井壁稍微外倾,说明古代人曾在这口井周围生活了很久。古井周围还发现一些大型城墙砖、碎陶片,说明这里曾经有村庄或城镇。村庄或城镇废弃后,大运河改道流经此地,淹没了古井。神奇的是,此段运河常年断流干涸,古井中还有水和小鱼、泥鳅。古井位于大运河河道正中央,运河流淌数百年,古井竟然没有被泥沙淤满。
井起源于河姆渡的水井。关于“井”的历史起源,最早可以追溯至河姆渡时期。笔者认为“井”作为新石器时代的标志物,自出现伊始,就在向世人证实,只要敢于和大自然进行抗争,就可以让人类智慧更上一层楼。水井诞生之后不仅方便了生活,而且也改变了古人的饮水方式。
唐朝是我国古代历史发展高峰,由于社会环境比较宽松,生产力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尤其是人口数量逐渐扩增的前提下,当时的里坊、市井可谓人满为患。为了解决城市人口的用水问题,相关部门在人群聚居地,开凿了很多口用以生活的水井。
所以在大运河河北古城段发现唐代的古井,也并不奇怪,这个古井应该也是唐代古井中的之一,但它当时肯定也是一口非常重要的井,也是很有保留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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