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皇帝原本可以成为“戊戌变法”最有力的推动者,可惜却在最重要的时候被慈禧太后控制,最后卧病身亡。不过关于光绪皇帝的死因一直是个谜题,直到2008年考古学家们才利用光绪皇帝的一撮头发,判断他是因为砒霜中毒而亡。那究竟是谁对光绪皇帝下的毒呢?早年推测出来的元凶有两位,慈禧太后和袁世凯,不过袁世凯当时想要接近光绪帝还是比较难的,慈禧是凶手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当纵看光绪皇帝的一生,悲情二字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没有父爱、母爱,在宫廷教育下,青春期的他成了品学兼优的男孩
进入青春期后的光绪,没有懵懵懂懂的爱情,却开始惦记其天下的万民,在一篇文章中,他深情地写到:“为人上者,必先有爱民之心,而后有忧心之意。爱之深,故忧之切,故一民饥,曰我饥之;一民寒,曰我寒之……。”
这种文字的风格并非多么出奇,甚至清代宫廷长大的皇子皇孙都能写得出来。重要的是,这种宫廷思维、宫廷教育的文风已经生长进他的思维和血液。而他的老师翁同龢这是这一思维的生产者。
6岁开始,在慈禧的亲自安排下,小光绪就开始了读书启蒙,“皇帝尚在冲龄,养正之功,端宜讲求。”对于再度成为帝师的翁同龢,当接到慈禧的任命后竟然“涕泣失声”,此前他悉心教导的同治帝在19岁时就因病离世,除了天资聪明外,学业并不算太过突出,再次成为帝师,让他多少感到意外和压力,同时翁同龢认为慈禧“性极无恒,今日爱是人,翼日则恨之如毒。存心深,而衡人辄不得其当。”这样的主子非常难伺候。
三岁看到老,这个孩子虽然聪明,做事却不见许多耐心,甚至很不听话。翁同龢每天给小光绪的学习内容就是认字、听讲书、读生书、背熟书。久了这个孩子便很不耐烦,有时干脆闭口不读,无论翁同龢如何劝,就是不予应答,甚至离开座位表示抗议。“嬉戏啼呼”,把翁同龢急的非常紧张,“如何如何”,“竭力斡旋”、“勉强对付”、“勉强迁就”、“无之如何”、“真恼人哉!”与其说翁同龢是他的帝师,不如说是他最早的“幼教”。在翁同龢悉心呵护下,小光绪逐渐长大起来。到了光绪八年(1882)以后,这种宫廷教育逐渐走上正轨,光绪开始迷恋上了读书,每当宫中举行节日、庆典时,都会按照慈禧爱好举办一些戏台活动,而光绪却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经常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安静的读书写字,并说:“钟鼓雅音,此等皆郑声”,“随从人皆愿听戏,余不愿也。”
老师翁同龢不光是教她读书写字,在小光绪眼里,还是宫中唯一的亲人。在老师的影响下,早在光绪三年(1877)时,就常常说出让周围人感到一惊的言论。七岁那年,天气久未落雪,一天看到宫外雪花漫天的时候,这个孩子兴奋异常,跑到门口默默向上苍表示感谢。太监害怕冷到,劝他回屋,小光绪气愤地说:“你们真不懂我的心思,就像长沮、桀溺不理解孔子一样!”也是这年,老师要回常熟扫墓,小光绪很舍不得离开老师,甚至低落到读书不再出声的地步。当翁同龢回来后,小光绪深情地说:“吾思汝久矣”,然后朗朗读书,连太监都感叹说:“久不闻此声也。”与此同时,慈禧对这个孩子少有暖意,处处以极端严厉,动辄训斥罚跪。一段时间里,这个孩子被慈禧训斥得“抑郁”、“精神殊逊”,小皇帝“每日必至太后请安,不命之起,不敢起,少不如意,罚令长跪”这个孩子虽然小,却自尊特别强,他多么希望能够得到眼前这个“亲爸爸”爱怜之情和赞美,宫廷巨大的栅栏,把他变得越来越没安全感,甚至发展到说话结结巴巴。
厚厚的宫墙阻挡了时光的进入,却未能停止小光绪的成长,一转眼他已经度过了青春期,所学的帝王教材如同身高一般紧随,仅翁同龢给光绪讲过的书就不下数十种,大致包括政治理论,帝王之学、历史、地里、经文和诗词曲赋等等。传统文化如同学业一般流进了光绪的所有思维,在慈禧看来,这个光绪除了性格内向腼腆、胆小外,她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尤其学业良好,能写一笔非常漂亮的正楷和文章,许多晦涩的典籍也能倒背如流,可以说翁同龢的教育是合格的,甚至光绪的学业成就不在当年的乾隆之下。“除了口吃这一先天不足外,无论在哪方面,都远远超过了当年的同治帝。”
光绪鲜为人知的性格弱点,让他既偏执又暴躁,由此导致悲剧命运
如果以为光绪的性格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就大错特错了,作为近距离观察他成长的老师翁同龢在其大篇幅日记中,把光绪所有的性格都记录了下来,甚至光绪的性格的复杂让他都琢磨不透。这个青年光绪与清秀、文弱相对的另一面是暴躁、骄纵、偏激。
早在光绪九年(1883年)半年的一段时间里,十二岁的小皇帝发了六次脾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后殿大发脾气,“拍表上玻璃”,被碎片扎得“手尽血也”。一段时间后又与“中官闹气”,并把太监的脸打破了。动不动就摔东西,翁同龢在日记中担忧地写道“圣性如此,令人恐惧”。又过了一个月“与中官闹气”,“扑而破其面”,一次上课时,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摔破墨盒。此后“踢破玻璃窗”,动辄大怒的记载比比皆是。“他性情急躁,喜怒无常,他手下的太监都不敢亲近他。他常常夜间不睡,半夜三更起来批阅奏折,遇到不顺心的事,就自己拍桌子,骂混账。”甚至在光绪的世界里,唯一能够让他感到害怕的只有他的姨妈慈禧太后,大臣们经常因为害怕光绪,而去慈禧那里寻求庇护“皇上天性,无人敢拦”。
这种性格到了被囚禁的时候也未能改变,1904年,光绪要给自己安装电话,太监说目前没有货。光绪大怒,要求太监一日办完,否则长嘴。“借此事可知老太太之严待并非无因也,借此可知当今之难以有为。实可忧也。且闻当今性情急躁,雷霆雨露均无一定,总之太君无论如何高寿,亦有年所,一旦不测,后是不堪设想。”
从教育和培养来讲,光绪的性格畸形,完全也是因为宫廷之中缺乏基本正常伦理原因所致,在无父无母,只有一位年迈固态保守的老师培养下,剩下的要么就是周围一大群人的“过度服务”,要么就是慈禧的“雷霆之威”,让光绪的性格多了两个极端。后来做过溥仪的教师谈到对溥仪的教育时,说出了能够解释光绪性格的一些话:“我认为,如果有必要的话,任何东西都可以牺牲,而不应让他的身心健康受到伤害。”
在他彻变法失败后,自尊极强的光绪帝不得不这样说明:“是固自己糊涂,洋人逼迫太急,欲保存国脉,通融试用西法,并不敢听信康有为之法也。”
这样的时候,光绪依旧坚持学习“朝夕研求”其中“于西学书尤留意”德龄在《清宫禁二年记》这样描述:“每早见皇帝,当余有暇时,光绪帝必问英文,所知甚多。余见皇帝,极有趣味。在太后面前,面容肃默,或有时如一呆子。若离开时,全然又是一人。”幽禁的高墙折射了光绪帝唯一向往世界的渴望目光。
光绪和德龄要分别时,像朋友依依分别时,真诚道别。然而就这次谈话,却很能全面表达光绪囚禁时的真正心态:“我没有机会把我的意思宣布于外,或有所作为,所以外间都不大知道我。我不过是替人做样子的,后来再有外人问你,你只告诉他我现在所处地位实在的情形。我有意振兴中国,但你知道我不能作主,不能如我的志。”
光绪朝的吴永,生动地记录下光绪的精神状态:“见臣下尤不能发语”,每次朝见,“先相对数分钟,均不发一言,太后徐徐开口曰:‘皇帝,你可问话。’乃问:‘外间安静否,年岁丰熟否?’凡历数百次,只此两语,即一日数见亦如之。”光绪终于彻底在这种氛围下走下了精神崩溃的终结。对此在《宫女回忆录》中也有清晰记载:“好像他下定狠心,不管外界如何,他只是装聋作哑。一个血气方刚的人,收敛到这个程度,也是非常痛苦了。”
中国有句哲理名言:“性格决定命运”,以光绪的畸形性格,间接形成了这种凄惨命运,似乎也并非意外,然而,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受害者,而一手掌控他的悲剧命运的人既是慈禧,更是整个爱新觉罗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