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目前的俄罗斯UFO事件,苏联时代的UFO事件或许更为引人关注。
2011年12月,一个神秘的不明物体坠落在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的一个偏僻村庄,直到2012年3月才引起当地警方的注意。科学家在仔细研究后发现,该物体为银灰色,呈U形,直径约1.83米,高2米,重达200公斤,经检测,不具有放射性。奇怪的是,它既不像火箭也不像导弹,也不属于现代科技制造的任何空间飞行器。
两名权威的俄罗斯UFO 调查员尤利·普拉托夫博士和鲍里斯·索科洛夫上校在科学院官方期刊上发表了一篇专题报告,向世人公布了苏联政府长达1 3年的不明飞行物调查结果。他们一致认为,西方媒体大肆渲染的“克格勃神秘飞碟”以及“抓获外星生物”等新闻纯属虚构。
据两位调查员声明,1978年至1990年,他们从事的研究项目一直属于国家机密。虽然他们也承认迄今仍有许多UFO 目击事件还没有合理的解释,但他们仍在这篇报告中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再没有比外星人说更加荒唐可笑的谬论了。
“很多人都曾目击过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两位调查员如实写道,“无论是自然现象还是人为因素,并非所有神秘现象都能找到相应的合理解释。因此,在调查此类目击事件的过程中,我们并不看重目击事件的数量,而是这些目击事件并没有显示任何外来生命入侵的迹象。”
在文章的背景介绍中,两位调查员描述了那起发生在1977年9月20日的大规模UFO目击事件,这次事件在全苏联范围内造成了巨大的轰动效应。在彼得罗扎沃茨克市西北部及周边地区上空,众多目击者看到盘旋的UFO,这次大规模UFO目击事件引起民间及官方研究UFO 的强烈兴趣。在之后的1 3年间,民间科研机构和苏联军方均成立调查小组,对此次事件展开调查。普拉托夫博士证实,直到1996年,民间调查小组的研究活动才正式结束。
官方调查小组并没有使用“不明飞行物”(UFO)称呼他们观测到的飞行物,而是将其称作“超常现象”。但是每位内部研究人员都明白,所谓“超常现象”指的就是不明飞行物——任何人都无法解释的空中幽灵。两位调查员解释说,实际上,在调查初期,调查团队就已经联想到军方试验的可能性了。他们做此猜测的主要原因是彼得罗扎沃茨克不明飞行物的外形特点——通体覆盖金属外壳。特别巧合的是,附近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刚刚发射了间谍卫星。众多怀疑都直指军方机密,或许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之前这个项目一直被视作国家机密。除此之外,军方不想因UFO 的事实真相在人群中引发骚动。假如政府将官方机密公之于众的话,大规模的骚动必然在所难免。
调查小组还有一种猜想,神秘的不明飞行物的确存在,而军方利用不明飞行物学习各种先进技术,比如将雷达隐身、将灵活机动等高端技术应用在武器装备上。为了增加权威性,支持后一种观点的UFO 网站经常提到索科洛夫上校的名字。遗憾的是,几乎没有网站公布索科洛夫上校对UFO 事件的如实解释。
1980年1月,苏联国防部向全军发布指令,要求全军报告“所有难以解释、神秘离奇的外来现象”。数以亿计的人在这个占据世界1/6土地的地方,展开了轰轰烈烈的UFO 搜寻运动。“任何人都无法独立组织如此大规模的、令人叹为观止的调查活动,”索科洛夫上校夸口道,“这项活动没有半点财政支持。”在过去的10余年间,两位调查员所属的研究团队总共收集了大约400份目击报告,他们对这些报告的细节展开了细致的分析。“几乎所有大规模的UFO目击事件都是火箭发射或航天设备发射造成的集体错觉,普列谢茨克秘密火箭发射中心位于莫斯科城区北部,几乎所有目击事件都和这个发射中心的发射活动有关。”10%~12%的目击报告提及这种“飞行的物体”,或者按照目击者的说法,“悬浮的物体”。实际上,这些“悬浮的物体”只是气象气球,有时候气象气球的行进路线令人难以捉摸,地面人员或者飞行员经常会将它们误判为不明飞行物。
两位研究员特别强调了两起目击事件,分别发生在1982年6月3日和1982年9月13日,目击地点为西伯利亚南部的赤塔市和远东地区的楚科奇半岛。实际上,当时目击者看到的飞行物仅仅是高空气球,这些气球在到达一定海拔之前往往会自行爆炸。但在这两起事件中,气球恰好飞得比往常高一些。空军迅速抵达上述地点,并且派出拦截机拦截所谓的UFO。
“上述事件表明,对那些奇特现象,即便是最富经验的飞行员,在估计被观测物体的大小、距离以及特点时,也难免出现判断上的失误。”报告总结道。
20世纪80年代,苏联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UFO事件,并且几乎引发核战争。据报道,1982年10月5日,位于乌克兰境内赫梅利尼茨基市附近的导弹中心发生了一起UFO目击事件。
ABC电视台在黄金时段直播了这起目击事件的细节回忆,而这档节目的内容也成为这起UFO目击事件最家喻户晓的版本。1994年10月,这档直播节目在全美播出,主持人黛安·索耶尔和记者大卫·恩索尔采访了目击者,他们声称自己目击到一个宽约300米的不明飞行物。这个不明飞行物在导弹发射中心上空盘旋,与此同时,发射台自动跳转到“准备发射”的状态,并且持续了整整15秒的时间,之后重新归于平静。目击者声称,这起UFO目击事件的真实地点位于斯洛伐克,实际上,这两个事件本为一个事件。
索科洛夫上校在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参与到事件调查小组中,他提供的解释和上述版本截然不同。这起目击事件持续数小时之久,50多个目击者均提到北方地平线上的明亮发光体,形状酷似气球。在长达几小时的调查中,研究团队注意到报告中有关“降落伞”、“照明弹”以及“夜间轰炸演习”的内容,这些军事演习的时间段和UFO目击事件的时间段恰好吻合,并且这场军事演习恰好位于和目击事件同方向的另一个军事基地中。
“值得一提的是,”两位研究员写道,“操控台的故障和观测现象之间不存在任何关联,发射时间只是恰好和目击事件同时发生。”实际上,当时只是指示灯出现了一点小故障,至今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导弹的发射受到了干扰。很显然,这位基地指挥官被当时的情形吓到了,他并没有责备麾下的维修队伍,而是将自己的恐惧转嫁到外来物种身上。这显然比责备自己的队伍容易多了。
官方调查员指出,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并没有在调查档案中找到丝毫有关外星生物的记录。普拉托夫博士和索科洛夫上校写道:“通常而言,UFO目击事件的研究档案中包含大量来自军方或平民的目击报告、UFO着陆的细节信息、人类和UFO驾驶员的直接接触以及UFO绑架人质等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的记录。然而,这个研究项目的档案中还未曾出现任何有关UFO绑架人质的报告记录。”
“也就是说,”他们最后总结道,“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出于某种原因,在过去整整13年间,苏联的领土不允许外星人造访。还有另外一种更为科学的解释,那就是UFO是外星来客的学说根本没有任何依据,任何严肃认真的调查员都应当正视这一现实。”
普拉托夫博士和索科洛夫上校知道,俄罗斯以及西方的大众媒体仍会使用“苏联UFO机密档案”等标题吸引消费者。由于后苏联时代的俄罗斯经济萧条,很多人,特别是苏联老兵非常热衷于讲述神秘的UFO事件,而听众也非常热衷于倾听这类故事,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此类故事埋单。普拉托夫博士和索科洛夫上校都曾参与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由政府组织的UFO调查活动,他们希冀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他们的报告有助于了解这些离奇事件背后的真实故事。
20世纪60年代后期,苏联南部掀起了不明飞行物的浪潮。马背上的哥萨克人曾于夜晚看到它们在高空飞行。飞行员驾驶着商务客机或军事截击机,一边追赶一边躲闪。天文学家在位于高加索山脉的天文台记录了新月状UFO及其看起来像火一般的同伴。
1967年秋天,第一起重大不明飞行物事件震惊了苏联。苏联电视台描述了这一事件,苏联报纸对它进行了报道,一家全国性的不明飞行物民间研究小组也对它进行了分析。不久后,这类不同寻常的事件就迅速蔓延开来。
一架从伏罗希洛夫格勒飞往伏尔加格勒的104航班的机组人员坚称,一个不明飞行物曾在空中盘旋,之后又绕着他们的飞机回旋。根据苏联不明飞行物爱好者费力克斯·艾杰尔的记载:飞机引擎熄灭,直到不明飞行物消失后才再次启动,此时飞机在空中只有800米高。
在西方有关不明飞行物的书里,这些案例和其他相关事件同样出现过,UFO研究者在美国国会和英国上议院举办的不明飞行物听证会上出具了重要证据。之后,苏联不明飞行物目击事件的浪潮就如起初突然开始那样戛然而止。不明飞行物民间研究小组遭到了苏联政府的禁止,官方媒体也不再讨论此话题,但它在地下出版物中广泛流传。
这种现象没有被遗忘。数年后,天文学家列夫·金迪里斯以及来自莫斯科科学院的一组调查员评估了艾杰尔记载的有关不明飞行物的文件,分析了从艾杰尔所谓的“重复运动”的物体中得来的数据。1979年,金迪里斯公开了这一报告,得出的结论是:没有已知人为因素可以解释这些“大气异常现象”,一些不同寻常的真实事件和外星人一定出现过。
但是,这一报告并未被广泛接受。如同苏联很多官方的报告,金迪里斯的报告被证明是伪造的。事实上,也许在某些意图上,它是为掩盖一个非法的空对地核武器试验服务的,这是莫斯科的最高军事机密之一。
在1967年那些令人激动的日子里,目击者看到的是太空飞行器,但不是来自遥远的外星人的世界而是被放置在低轨道的苏联导弹弹头,并且在绕地球一周之后返回地球表面。当它像火球似的坠落在伏尔加河附近的目标区域时,向四面八方放射的长达数百千米的火光给受惊的目击者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当然,美国的情报机构也观看了试验,他们没有被“不明飞行物”这一烟幕弹所迷惑。不久后,五角大楼的专家戏称这一令人害怕的新式武器为“部分轨道轰炸系统”或“轨道轰炸系统”。华盛顿政府发言人谴责它是为躲避防空雷达而设计的先打击性武器。由于之前莫斯科刚刚签署了一份庄重的国际条约,禁止核武器绕轨道运行,所以这种武器(单独的试验并没有违反条约)的存在很明显带有蔑视条约的倾向。因此,当苏联的目击者断定他们看到的是外星人的宇宙飞船,而不是破坏条约的核武器时,苏联军方很愿意对这一假象进行炒作。
25年后,虽然轨道轰炸系统火箭早已报废,苏联政权也走到了历史的尽头,但这个毫无意义的骗局仍然保持着它特立独行的一面。当时的不明飞行物文献继续为1967年的新月状UFO 发布更加华丽的描述,主流杂志、报纸都出版过相关的资料,博物馆还展览过这种形状的、别出心裁的图画。艾杰尔被尊称为“苏联飞碟学之父”——一个可靠、真实的形象。
但是,新月状UFO仅仅是苏联飞碟学制造的荒唐观念以及骇人的虚构故事中的一个例子。1977年,塔斯社从苏联西北港口城市彼得罗扎沃茨克发出了题为《发生在卡累利阿的奇怪自然现象》的快讯,驻地记者尼古拉·米洛夫写道:“9月20日,在4000千米的高空,一颗巨大的‘行星’突然在夜空燃烧起来,几束光照射到地球上。这颗‘行星’缓慢地移向彼得罗扎沃茨克,以水母的形状铺展开来,挂在那儿;大量的超细射线照耀着城市,产生了一幅瓢泼大雨般的画面。”
这一事件引发了洪流般的谣言。之后有报道称,人们从“深度睡眠”中被“心灵短信”唤醒,在窗户和铺路石上出现了多个极小的洞,多辆车抛锚,电脑瘫痪,目击者闻到臭氧的味道。
苏联的不明飞行物爱好者对此深信不疑。科幻小说作者亚历山大·卡赞采夫说:“据我所知,这是来自外太空的宇宙飞船,身负侦察任务。”弗拉基米尔· 阿扎扎博士称:“以我之见,人们在彼得罗扎沃茨克上空看到的要么是个不明飞行物,一个高智能飞行器,上面载着乘务组和乘客,要么就是一个由不明飞行物产生的能量场。”艾杰尔认为这是一个真正的不明飞行物:“毫无疑问,它具备不明飞行物所有的特征。”
很可惜,导致这次盲目恐慌的原因只是一个常规火箭,一个在位于苏联普列谢茨克的绝密军事航天中心发射的火箭。在黎明阳光的照耀下,多引擎助推火箭的飞行云似乎分成多个发光的触角。
1981年的一天午夜,从普列谢茨克发射的一枚火箭点亮了莫斯科的夜空,引发了首都市民无限的想象。在这次日常发射中,不明飞行物专家谢尔盖· 博齐克记载了大量独立的不明飞行物报告。“6架民用飞机的飞行员报告,要么是一个不明飞行物在飞行,要么是不明飞行物在攻击他们的飞机。”他写道,“1时30分,一个不明飞行物攻击了一辆行驶在莫斯科梁赞大道上的卡车。”一名目击者甚至说,自己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看到了一艘穹顶形玻璃“侦察舰”和正在巡航的小外星人。
很明显,苏联秘密发射的火箭已经一次又一次地释放大量不明飞行物的典型形象,但这些形象都源自富有想象力的、易激动的目击者和粗心的采访者。与它的来源一样,苏联的不明飞行物文献记载的仍然只是美妙的故事,缺乏对它相应的解释。“我没有任何怀疑”这句话是苏联不明飞行物爱好者最常见的说辞。假使他们受到了欺骗,那无疑也是真诚的。“不明飞行物是真的么?”不久前,美国纪录片导演布莱恩·格莱士问其中一位。“我的同事和我从来都认为这不是一个问题,”他回答道,“当然是真的!”
这种近乎宗教信仰的热情增加了谨慎的观察者的怀疑。毕竟,苏联的不明飞行物爱好者如果不能或者不会辨认隐藏在1967年的新月状UFO以及1977年水母形UFO背后的隐形刺激物,他们也许就不能破解其他几百种普通的现象。几十种大刺激源和成百上千种小刺激源不断引发全球范围的虚假的不明飞行物目击事件,辨别真伪就给了研究者巨大的挑战。大多数苏联不明飞行物专家似乎不愿意面对这一挑战。
后苏联时代著名的不明飞行物专家的作品中指出大量令人担心的理由。弗拉基米尔·阿扎扎也许是20世纪90年代不明飞行物研究的领头人,他是不折不扣的不明飞行物爱好者。几年前,他热衷的西方不明飞行物事件包括袭击“阿波罗13”号的不明物体,他认为那是一个携带秘密原子弹的太空船,可以在月球上制造地震波。
事实并不是这样。1970年4月,由于硬件故障导致的爆炸使飞行器报废,并且威胁到3名宇航员的生命。当不明飞行物爱好者安东尼·乌内乌斯向阿扎扎提出挑战时,阿扎扎坦言道:“当年我搞讲座时,还是不明飞行物研究领域的一名少年,受外星人假说吸引,没有认识到别的什么。如果需要,我现在可以重新讲述一切。”
据说, 经过修改之后,阿扎扎出版了新书,里面有“阿波罗”号宇航员遭遇不明飞行物的事件。这本书是在虚假图片的基础上写成的,而图片源于美国小报。图片显示的是对比度增强的马勃菌和经过清晰度处理的图像。之后,一段编造的“无线电对话”也出现在了其他小报上,其中宇航员在着陆点附近的坑里见到外星人宇宙飞船时大声惊叫,惊诧不已。根据其使用的错误术语,很明显这也是假的。西方一些知名的不明飞行物爱好者很久以前就已经忘记这个事件,但阿扎扎仍然爱着它,认为它是真的。
1992年,在阿尔伯克基召开的一次有关不明飞行物的研讨会上,阿扎扎告诉来自西方的同行,他已得到证据证明有5000名苏联人被不明飞行物劫持,并再也没有返回地球。当有人要求证实这些数据的真实性时,他透露自己已获得全苏联普通失踪人口的数据,并根据不明飞行物出现的地区划分了区域,然后计算因不明飞行物导致的失踪人口比例。尴尬的美国人此时不好公然反对(已经给他支付了旅行费用),担心让人们看出花钱请阿扎扎是肉包子打狗。
苏联不明飞行物的专家称大家要谨慎小心。阿扎扎也写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定要检查,检查,再检查,排除错误!”可他似乎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他的同事也不知道。他们的真诚与热情是无可非议的,他们具备这样的判断力与平衡力。
对不明飞行物的热情在这样的大环境中蓬勃发展着。在这样一种模糊思维下,出现的就不仅仅是看到不明飞行物而已了。一些历史人物,特别是那些已经没办法否认的已故的历史人物,不断被刻画成“神秘不明飞行物的信仰者”。
例如,1993年,一本名为《AURA-Z》的关于不明飞行物的新杂志在莫斯科出现。这本杂志延续了之前将已故的太空英雄与不明飞行物联系在一起的势头,特写了两个对当代专家的独立采访,内容涉及苏联导弹和航空项目的创始人,谢尔盖·科罗列夫院士。实际上,这两个故事的内容完全不一致,而这对杂志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1947年,斯大林命令科罗廖夫评估发生在新墨西哥州罗斯韦尔的不明飞行物坠毁事件,并做出情报报告。在一篇文章中,火箭专家瓦莱利· 布尔达科夫对这一事件做了详细解释。科罗廖夫称不明飞行物是真实存在的,但并不具有危险性,文章被公开了。而就在这份报告的前面,另一位名为列夫·丘尔科夫的专家写道:“早在20世纪40年代初期,斯大林便命令科罗廖夫去研究不明飞行物现象,但科罗廖夫总是设法逃避任务。”当然,两种说法都不可信。除此之外,布尔达科夫是1947年刚被释放的政治犯,因此他应该不会是斯大林咨询过的“值得信赖的”专家吧。
所有噪音的背后,不明飞行物仍然是一个令人着迷和难以捉摸的难题,值得去认真研究。但根据西方不明飞行物专家在过去半个世纪里的研究,从大量已识别的飞行物中筛选出真的不明飞行物或确定飞行物体是一个困难、耗时的任务。在西方最敏锐的赞成不明飞行物的观察者中,安东尼奥· 哈尼斯承认,“在这项工作中,我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努力”,“苏联人一直敲我的门”,“他们想在我这儿卖他们的东西”。事实上,鉴于当时苏联正面临经济危机,很多人,特别是从事军事服务的人,正在拼命寻找或故意创造任何他们可以卖给西方买家的东西。不明飞行物文件是为数不多的“出口原材料”之一,现在突然有这么多奇异的物品可用,也不足为奇。因此,很少有苏联人愿意小心谨慎地对待它们。
如果这些不明飞行物的错觉只影响到他们自己的研究,那么这样的愚蠢行为不会造成世界范围的伤害。但知识感染力的蔓延远远超出预想,这种态度同时污染了其他国家研究不明飞行物的人员。例如,他们的同事对1967年的新月状UFO充满了天真的向往之情,这让以严谨认真著称的西方不明飞行物专家感到无地自容。詹姆斯·麦克唐纳博士也许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排名前十的不明飞行物专家,他研究了这个案例,称“我们无法用传统的术语来解释这一现象”。20世纪70年代,美国的不明飞行物专家J.艾伦·海尼克博士回顾了之前有关不明飞行物的记录,说:“事情变得越来越困难,事实上,从个人角度来看,如果大家考虑到人们看见不明飞行物的途径,那么对所有的不明飞行物报告来说,发现解决方法是不可能的。”他们是科学家、飞行员、工程师,还有宇航员,并且海尼克博士十分确定他不会出错。
如今,麦克唐纳和海尼克的继承人是退休的太空科学家理查德·海恩斯。关于1967年的现象, 他自信地写道:“报告表示这是目前未知的现象,它跟自然中已知的大气光学现象或大气中的技术实验完全不同。”
另一个有名的苏联伪不明飞行物案例,被称为“卡梅尼海角不明飞行物”,一直被西方不明飞行物专家愚蠢地拥护着。美国顶级不明飞行物研究家雅克·瓦莱在1992年的书中引用了这次不期而遇,称其为世界上最美的遭遇之一。在他的记录簿中,他为这起事件给出了最高分:第一手证人的个人采访、久经考验的信息来源、由技术熟练的分析师所做的调查,以及一切可能没有解释的证据。
艾杰尔在美国不明飞行物专家威廉· 穆尔的基础上编译的一本不明飞行物图册中记载了这个个案:“1967年12月3日1 5时4分,IL-18上的几名乘客为国家科学研究所的民航飞机试飞。他们在夜空中看见一个发出强光的物体向他们靠近。”
但几年后,我发现从普列谢茨克起飞的飞机经过乌拉尔北部的沃尔库塔附近时,偶然穿过了“宇宙-194”间谍卫星的轨道。目击者看到的是火箭的烟流和捆绑式助推器的分离,而其他的所有细节全是他们凭想象加进去的。
当然,并非所有的苏联不明飞行物目击报道都来自导弹和空间事件,远非如此!但那些物体都有非常好的文件证明,而不像其他传统的伪不明飞行物,如气球、航空器、军警直升机、火流星等。因此,它们能为不明飞行物专家提供一个不匹配校准测试来找到这些伪不明飞行物的处理办法。苏联的不明飞行物专家失败了。对苏联人进行成熟、可信的不明飞行物研究能力的终极考验,是看他们如何解释苏联飞碟学的铁证——1977年在彼得罗扎沃茨克出现的水母形不明飞行物。在我很快就解答出它的起因是从普列谢茨克发射的火箭之前,水母形飞碟在西方是一个短暂的奇迹。西方的不明飞行物专家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现在看来,苏联的不明飞行物专家从未接受。他们集合了大量与该事件有关的奇迹故事,包括心灵感应信息和地球物理性损坏的报告,以证明自己的观点。
这一切都证明,普通的苏联民众都热衷于为这些故事添油加醋,而对如何过滤从普通民众那里获取的夸张言论,苏联的不明飞行物研究员并无头绪。如果他们对像在彼得罗扎沃茨克发现的明显的伪不明飞行物都无能为力的话,又如何像人们期望的那样,判断出那些并不那么明显的伪造品呢?
如果想揭开不明飞行物的神秘之处,在苏联以外的地方都有充足的数据资源。严谨的不明飞行物研究学家会将这个显然无药可救的“不明飞行物”从苏联境内隔离,并且不予理会。再过一二十年,这样的问题又会被重新考虑,人们会做一个简单的测试:那些引领后苏联时代不明飞行物研究方向的科学家仍然坚信1967年出现的新月状不明飞行物和1977年出现的水母状不明飞行物是外星飞船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我们将再一次拒绝他们。虽然诱惑是巨大的,尤其是对那些研究被我称为“神话模式”的现代不明飞行物课题的人员来说,他们认为最好的案例一定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距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因此,最终的答案永远不会是那些最平凡的。苏联的不明飞行物事件已被证实完全是童话故事。
但是,如果人们对现代不明飞行物研究仍抱有神秘的崇拜与困惑的目的,那些令人惊讶的童话故事以及在大脑膨胀中建立的学说就将继续强化这种无稽之谈,而民众也将不可避免地继续被欺骗和毒害。这种现实的测试证明苏联关于不明飞行物的研究已面临失败,非苏联的飞碟学研究也仍令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