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解放日报
刘一曼
甲骨是中国古代占卜用的龟甲和兽骨,从1899年首次被发现,到如今已有120多年的时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研究员刘一曼从1972年起就在河南安阳从事考古发掘,与甲骨打了近50年的交道。请听她在国家博物馆讲述殷墟考古的三次重要发现。
殷墟甲骨到今天大概一共发现了15万片,其中大多数都是农民私掘出土的,考古发掘出土的甲骨文有35000多片。在殷墟科学发掘的91年中,甲骨文有三次很重要的发现。
第一次甲骨文的重要发现是在1936年,当时发现了甲骨17096片。这个发现非常偶然。1936年是殷墟的第13次发掘,原来计划要在6月12日结束,正好在6月12日那天下午4点多钟,当时主持发掘的王湘先生在127坑边上用小铲扒拉,发现一些小的有字的卜甲,于是赶忙清理,结果越清越多,清出了3000多片小卜甲。
天黑了,大家不得不收工,准备第二天清理完。不料,几个人从第二天一早忙到晚上,竟然清理出几大箩筐的卜甲,而且还没有清理完。怎么办呢?当时天气很热,他们想出一个办法,要把这个甲骨坑运回室内继续整理。于是,他们将这个坑周围的土打掉,变成一个土柱,然后把土柱装箱。当时组织了48个人抬箱子,花了两天时间,从小屯一直抬到安阳火车站。至7月12日,才运回南京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开箱进行整理。
然后,又花了3个月时间才把这批甲骨都取出来。经统计,127坑发现刻辞甲骨17096片,绝大多数是卜甲,卜骨只有8片。特别重要的是,完整的卜甲有300多版。127坑出土的甲骨文内容特别丰富,涉及商代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活、宗教信仰等,对甲骨学本身的研究和商代史研究都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参与整理127坑的胡厚宣先生,撰写了《甲骨学商史论丛》初集、二集,在学术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将甲骨学与商史研究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第二次甲骨文的重要发现,是1973年小屯村出土的甲骨,我参与了这次发掘。
1972年12月下旬的一天早晨,小屯村农民张五元带着甲骨匆匆忙忙到工作站找我们。原来,他那天上午在小屯村村南的一个路沟里挖煤土,挖了几锨黄土以后,看见土的颜色慢慢变灰,仔细一看,里面还有一些小的骨头片。他就捡起来,结果发现上面有火号。所谓火号就是有钻凿灼过的痕迹,即烫过的、算过卦的卜骨。他把这些卜骨用纸包好,就跑到考古队来。我们跟着张五元,来到他挖到甲骨的地方,用尖头铲一刮,又看见一些小的卜骨,另外还出现了一些碎陶片,土色较灰,我们判断,这可能是一个甲骨坑。
当时是12月下旬,天寒地冻,没法发掘,我们运了几车碎土把它埋起来。到了第二年,也就是1973年3月开始发掘。从3月到8月,从10月到12月,我们一共在小屯村南发掘了8个月,共出土卜骨5260片、卜甲75片,基本完整的牛肩胛骨有100多版。
小屯村的甲骨内容也相当丰富,为研究商代的历史和甲骨文增添了一批很宝贵的资料,对卜辞的分期断代也有很重要的意义。这批甲骨都是科学发掘出土,有可靠的地层关系,解决了卜辞分期中过去没有解决的一些问题。
第三次甲骨文的重要发现,则是我亲自参加和主持的。这次发现也事出偶然。1991年,安阳市城建局要在殷墟博物院门前修一条南北向的公路,修路前请考古队进行钻探。钻探队在花园庄东地100米的地方打了很多探眼,其中有3个探眼,用洛阳铲在2.9米深的地方,探测到泥土中有卜甲,上面都有钻灼的痕迹。初步判断,地下应该有一个甲骨坑。
10月18日,我带领一个年轻人在探出甲骨的地方进行发掘,经过3天时间,发现了一个长方形坑,编号为花东H3。
花东H3坑长2米、宽1米,非常规整。由于修路工期紧迫,天气又比较冷,我们想赶紧把它清理完毕,但是工作了两天,只取出了50多片。因为甲骨太碎了,很不好取出。最后我们决定借鉴127坑的工作方法,用木箱子整体取出。套入木箱之后,我们借了吊车和大平板卡车,安全地把箱子运到了安阳考古站。
花东H3坑共出土甲骨1583片,包括有字甲骨689片,其中完整的有字卜甲300多版,可以与127坑相媲美。此坑甲骨内容特别重要,其最大的特点是,该坑卜辞的主人是与王有密切关系的高级贵族。卜辞内容非常新颖,对非王卜辞及商代家族形态的研究有非常重要的价值。
殷墟甲骨文这三次考古发掘的成果,都体现了科学性、集中性和丰富性。(本报记者 徐蓓 整理)
甲骨文的发现
甲骨文于1898年被古董商、金石学家王懿荣所识别,之后在殷墟(河南安阳小屯村)大规模挖掘,有大量的龟甲兽骨出土,加上别地的零星采集,至今已收集十几万片,其中单篇文章最长者达百余字,可以看出应用文雏形。(节选自《应用写作》月刊1992年第3期《应用文的雏形——甲骨文》)殷墟甲骨文是怎样被发掘的?
关于甲骨文的发现,长期以来流传着这样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1899年,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字廉生,溢文敏公)得了疟疾病,太医诊脉后随即给他开了一剂处方,其中有一味中药叫“龙骨”。王懿荣马上打发家人到宣武门外菜市口一家老中药店“达仁堂”按方抓药。买回药来,王懿荣亲自开包—一审视,无意中发现药中的“龙骨”上刻有歪歪扭扭的好似篆文但又不认识的文字。
王壹恣荣平时喜好金石学,精通铜器铭文,号称“泛涉书史,嗜金石”,对古文字学有较深的素养和造诣。这一偶然的发现,使他意识到此味“龙骨”绝非一般药材,于是又派人到药店将全部“龙骨”买回,这件事轰动了当时的文化界,尤其不少研究历史的学者对此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其实所谓“龙骨”就是在1898年在河南安阳的小屯村挖出的一些古老的龟甲和兽骨,其中有的甲骨上还刻画着歪歪扭扭的图案。小屯村村民常把这些甲骨磨成粉末,用作疗伤的刀枪药。有的被作为“龙骨”卖给中药铺。药店收购的“龙骨”一般不要有字的。他们便把出土的甲骨的字刮掉,也有的嫌刮掉太多会减轻甲骨的重量。只好另想办法把字磨去,磨到模模糊糊而不易辨识的程度为止。像这样被当作药材的而被销毁的刻字甲骨到底有多少,现在已无法估算了。山东潍县人范维卿把这件事告诉了天津的穷秀才孟定生和王襄等人,经他们二人猜测这可能是古代的简策。
后来,王懿荣等凭借着渊博的金石学和古文字知识,经进一步研究,终于断定这些“龙骨”上的图案正是商代晚期王室贵族进行占卜活动的文字记录,从此沉睡了3000年的“龙骨”被唤醒,甲骨文终于被人们发现了。
甲骨文发现后,北京有许多官僚、地主和知识分子争相购买和收藏,但他们都不知道甲骨文的真正出土地。商人们为了垄断甲骨,牟取暴利,对甲骨文的出土地秘而不宣。或诡称出于河南汤阴或卫辉。1908年,罗振玉在收集大量甲骨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认为甲骨文的发现地应在安阳西北小屯,而不是汤阴。此后,他派弟弟罗振常到安阳来收购甲骨。1915年,他亲自到安阳小屯进行实地考察,了解甲骨文的出土情况,并指出刻字甲骨是殷王室的遗物,小屯是殷墟的所在地。
为了制止劫掠甲骨的破坏性行为,了解小屯村地下埋藏甲骨的情况,1928年,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正式对安阳小屯进行发掘。从此,拉开了对殷墟进行科学发掘的序幕。
从1899年发现至今已逾百年,共出土甲骨卜辞15万片左右。其中经科学发掘出土的刻辞甲骨就有34844片。有三次重大的考古发现,引起了学术界的轰动。
第一次是1936年春在小屯东北地进行的发掘。在编号为H127坑中,发现了成堆甲骨,共出土刻甲骨17096片。其中卜甲17088片,卜骨8片,完整的有字卜甲近300版。有一块产自马来半岛的大龟,长44厘米,宽35厘米,是迄今为止殷墟出土最大的一块卜甲。此外还有墨书、朱等现象。H127号坑是商王武丁时期埋放甲骨的窖穴,出上甲骨刻辞的内容十分广泛。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涉及商代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各个方面,具有重要的文献史料价值。
第二次是1973年在小屯南地的发掘中发现的刻辞甲骨,共得5335片。其中卜骨5260片,卜甲75片,大版而完整的刻辞甲骨近百版。这批甲骨出土时多有明确的地层关系,并与陶器共存,为甲骨文的分期及殷墟文化的断代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小屯南地的甲骨文,大部分属于商王康丁、武乙、文丁时期的卜辞,少量属武丁时期和帝乙、帝辛时期。甲骨卜辞的内容也非常丰富,包括祭祀、田猎、征伐、天象、农业、旬夕、王事等,另外还发现一些地名、人名和方国名。
第三次是1991年在花园庄东100米处发现的一个编号为H3的甲骨坑,出土地甲骨1583片。其中卜甲1558片,上有刻辞的574片;卜骨25片,上有刻辞的5片。共计刻辞甲骨579片。特别珍贵的是,此坑的甲骨以大版的卜甲为主,完整的刻辞卜甲达三百多版。刻辞内容主要涉及祭祖、田猎、天气、疾病等方面。根据出土地的上下层位关系及卜辞内容判断,此坑属武丁前期的遗存。此坑卜辞的主人是“子”,属“非王卜辞”。因此H3甲骨坑的发现,对“非王卜辞”及商代家族形态的研究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
甲骨发现地小屯村,位于河南省安阳市西北六里处,洹水绕其东北。这里是商朝的故都,也就是《史记·项羽本纪》上所说的殷墟。
殷墟甲骨,就是殷商统治者在祭祖、告庙、享神、关于大典礼的择日、应用牺牲数量、出入的吉凶、掳猎的收获、征伐的胜利、年成的丰歉、风雨的多少、疾病的痊否等重大问题上,全要凭卜龟的手续来决定行止。殷商占卜的典礼很隆重,有专掌的职官“太卜”。当时卜的方式,是用龟甲或兽骨,先在它背面钻刻,然后烧灼,看它正面自然的兆坼来定吉凶。当时就在这兆坼的附近,刻上一、二、三、四的次序,有的并附记某日问卜事的卜辞。
兽骨中间有刻着当时征伐胜利掳获的记载,也有刻着六十甲子排列六行的甲子表,这并不是卜的记载,而是后世简册的雏形。偶尔也有兽头骨上刻字,牛蹄骨上刻字,这是特殊情形。
文字是一个地区、一个民族文明的载体。世界著名的四大古文字中,古代埃及纸草文字、巴比伦泥片文字和美洲印第安人的玛雅文字都已经在演变中因停止使用而丧失了生命力,逐渐被历史所湮灭,唯有中国的甲骨文凭借着强大的生命力一直延续至今,使得汉字成为世界上唯一的一种有着日渐严密体系的表意文字。
甲骨文作为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文献记录,是我国进入文明时代的重要标志之一。它的发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甲骨文发现以前,人们对商代的历史十分迷茫,曾有人对商代的存在提出怀疑。甲骨文发现以后,经罗振玉和王国维等学者的研究,认出了甲骨文中的商王名溢,与《史记》、《世本》等古代文献中所记的商代帝王世系相同。从而证明商王朝的存在是无可怀疑的。出土甲骨文的安阳小屯的地望又与《史记·项羽本纪》“洹水南、殷墟上”以及《水经柱》“洹水出山,东迳殷墟北”的记载相吻合。从而证实了小屯一带就是盘庚所迁的殷墟。殷墟即盘庚至帝辛(商纣王)时期的晚商王都所在。
一百年来甲骨文的发现与研究,不仅证明了《史记·殷本纪》的记载是可靠的,确定了商朝历史是我国的信史,而且可以认证《史记·夏本纪》的记载的夏代世系(自禹至桀十四世十七王)的记载也是可信的。这就为考古学家对夏代文化的探索,提供了重要的依据,增强了人们研究夏代历史的信心。
如今,已从甲骨文中发现单字五千余个,古文字学家考释成功的也有一千多字,证明它与今天的汉字是一个系统。它的发现为追溯汉字的起源及其演变过程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甲骨卜辞内容丰富,是中国早期历史的“百科全书”式的文献资料。它的发现,对于中国历史的研究和传统文化的挖掘,具有不可估量的意义,是中国文化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光绪28年(1902年),王懿荣的儿子王崇烈出售家藏古物,于是王懿荣收藏的甲骨转为丹徒人刘鹗所有。刘鹗又继续加以收购,井在光绪29年(1903年)挑选所藏甲骨1058片。著《铁云藏龟》六册,这是殷墟甲骨有专书之始。刘鹗序中称甲骨为龟板,可见当时还不完全明了它的用途。
和王懿荣同时搜购甲骨的还有天津的王襄与孟定生。据王襄《题所录贞卜文册》、《题易橹园殷契拓册》自述,1898年冬已从范估得知甲骨的消息,当时孟定生曾疑心为古简,因未见原物不能确认。次年秋,范估携甲骨来津求售时,已为王锡荣认出并“名之曰龟板”了。王、盂二氏最初约购五六百片;后来王襄于京津两地陆续购得甲骨四千余片,其中有1125片著录在他的《墓室殷契微文》中。
搜购甲骨的还有端方其人。端方为清朝大臣,官至总督。据《甲骨年表》所载:1899年,“山东潍县古董商人范维卿,为端方搜买古物,往来于河南武安、彰德间,见甲骨有文字,购若干片,献端方,端极喜,每字酬银二两五钱。范乃竭力购置。至今小屯村人尚能称述其事,传为美谈。
破天荒把甲骨文著录成书使之与广大社会见面的刘鹗,自从“八国联军”侵华,他出面交涉开皇仓祟谷之后,就极为当局所不满,本来很早就有人说他是“汉奸”,这次所犯的“罪”更大了。“辛丑条约”签订不久、清政府正式给他定罪:罚往新疆服苦役。于是,这位深通数学,懂得医理,而又爱好文学和考古,并且抱负极大的洪都百炼生,连他的《老残游记》也尚未写完,就被押解边疆过罪犯生活去了。刘氏后来死在新疆,自然,他的家境也从此中落。最后,他的家属不得不出卖他生前所珍藏的甲骨。其中一部分卖给了上海滩上以贩卖鸦片起家的英国籍犹太人哈同;而另一部分则辗转流至东京,归日本人所有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甲骨文自它出土之日起,就不断地处于流失状态中。自从甲骨文在20世纪初重现于世时,一向垂涎我国历史文物的帝国主义者便将甲骨视为又一个劫掠的对象。这些外国人或利用他们工作上的方便,或发挥其金钱的魔力,到处搜购甲骨文。根据不完全统计,安阳小屯出土的近20万片甲骨,至少有两万至三万片流到了海外。至今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等世界著名城市的大博物馆中,都收藏着许许多多十分珍贵的中国历史文物。仅以甲骨一项而论,近80年中,外国研究甲骨文的学者,殆近百人。
19世纪末,美国长老会在山东潍县设立了教会。当时潍县是一个古董集散中心。因此当牧师方法敛于1888年被派到潍县来传道之时,他便开始收买古董。义和团运动兴起后,方法敛一度离开潍县,等他1900年回来的时候,在安阳出土的大批甲骨也正在潍县市场上出现。于是这个收买古董的老手便转移注意力,大量收购甲骨。
方法敛个人财力毕竟有限,买不了市场所能供给的甲骨,因此他便介绍同事英国浸礼会的库寿龄牧师来一齐收买。库寿龄后来竟成了帝国主义掠夺中国甲骨的总代理人,依仗财力雄厚,代替英美机构和个人,其中包括上海亚洲文会分会博物馆、苏格兰皇家博物馆、大英博物馆、匹兹堡加匿基博物馆、芝加哥费尔德博物馆、英国领事霍布金等收买甲骨。他为这些机构、个人收买数量不可考,估计至少在几千件以上。他自己的收藏现在他的家乡匹兹堡加匿基博物馆中。方法敛归国后,于1914年死去。
据悉,方法敛生平每买进一批甲骨,必先画其图形,然后摹写甲骨上的文字。在别处见到甲骨时,也进行图墓后来,方法敛的摹写被白瑞华编成《库方二氏藏甲骨小辞》一书,于1935年在中国出版。方氏又著《中国原始文字考》,出版于1906年,为欧美研究和介绍甲骨文字的第一人。
据库寿龄在《河南之卜骨》一文中说,他先后到中国来采办甲骨及其他器物三次,回去后即分卖给各地博物院。
1909年,德国人威尔茨在青岛买了甲骨711片,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知下落;卫礼贤也买很多,其中70片现存瑞士巴骚民俗陈列馆,一片归德国佛郎佛中国学院,另一片散失。这72片甲骨曾收入方法敛的《甲骨卜辞七集》中。
1908年前后,英国人也开始打甲骨的主意。义和团运动后,英国教会在天津设立了一个学校,名为“新学书院”。王懿荣的儿子在这个学校里读书,送给了学校一批他家藏的古物,其中有小屯出土的甲骨25件。学校当局不知甲骨为何物,乃请当时英国驻天津领事霍布金予以研究。
霍布金是研究中国古文字的,曾于1881年在厦门将戴侗的“六书古”译成英文出版。他对于这批甲骨文字的研究发表在新学书院校刊1908年5月“学院回声”上。从此,霍布金氏对甲骨产生强烈的兴趣,当他看到方法敛将出版《中国古代文字》一书的消息后,便开始和他通信,此后两人便形成了美英联合收买甲骨的集团。霍布金经过方法敛之手替剑桥大学图书馆收买了约900件。
此外,现剑桥大学还收藏有端方的甲骨50件,系英国有名的收藏中国古文物专家叶兹1913年在北京购得送给该图书馆的。这50件甲骨应是《铁云藏龟》的一部分。
据估计,早期欧美人搜购的甲骨,至少在5000片以上。
加拿大人明义士,1914年在安阳做长老会牧师时,得知殷墟出甲骨的消息,常骑一匹老白马徘徊于洹水南岸,考察古物出土的情形。他颇以发现殷墟第一人自负,殊不知甲骨已早有人发现。明义士1917年编《殷墟卜辞》时,自称所藏甲骨已有50000片,不无夸张。但以后又略有所得,估计实际拥有3万片以上。他所藏的甲骨,分置南京加拿大大使馆和济南齐鲁大学,几次设法运往国外未果。解放后,加拿大大使馆将所藏转交南京博物院,经清点,共得2390片;齐鲁大学清查出甲骨一万余片,已腐烂为碎片,由山东文物管理委员会保存。此外,一些大片精品可能已被运到国外。
总之,加拿大收藏的殷墟甲骨文数量仅次于日本,在世界十几个收藏国中占第二位。
据较准确的估计,国外搜贮的殷墟甲骨文,以日本所藏最多。经过日本学者的努力,除个别大宗藏家(如大理参考馆)尚未全部公布外,其他主要藏家的甲骨基本上都已公布,为甲骨学的研究提供了极大方便。据日本学者自己的统计,考虑到一些公、私家所藏甲骨许多已去向不明,较准确的估算,日本共约藏甲骨8200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