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辽代帝陵中最重要的显陵和乾陵考古发掘
寻访5年揭开这俩帝陵神秘面纱
琉璃寺遗址。本稿图片均由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供图
新立遗址出土玉册。
琉璃寺遗址出土的勾栏华板。
琉璃寺遗址出土台沿螭首。
琉璃寺遗址出土筒瓦。
辽代帝陵中最重要的显陵和乾陵,今何在?
很长一段时间,成为历史之谜。
而如今,这一谜底已经揭开。
近日,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历时5年在医巫闾山寻找辽代帝陵的工作有了新进展——通过考古发掘,不但确定了显陵、乾陵的位置和范围,还发现了帝陵规模庞大、建筑华丽、陪葬墓数量众多、出土文物精美、保存较好,为研究辽代官式建筑、皇族谱系、丧葬制度、对外交流等提供了重要实证。
日前,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接受本报采访,揭秘显陵和乾陵考古发掘过程和考古成果。
辽国立国200多年,辽代历经9任皇帝,分葬于5处帝陵。寻找并最终锁定乾陵和显陵位置和范围,揭开这段历史谜题,考古工作者经历了多年的不懈努力。为了解开这个历史之谜,辽宁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派出课题考古研究部主任万雄飞率队,主持北镇辽代显、乾二陵的考古发掘工作,2015年考古工作正式启动。
1970年,北镇县(今北镇市)龙岗子村村民在果园中意外发现了两座辽代高等级贵族墓葬,墓志显示其为乾陵的陪葬墓,墓主人为魏王耶律宗政和郑王耶律宗允(二者为亲兄弟,是辽景宗和睿智皇后萧绰之孙),于是此墓地被命名为龙岗墓地。龙岗墓地位于二道沟沟口,与位于二道沟沟底的琉璃寺遗址相距约3公里。
这两次发现提供了重要线索。万雄飞将考古调查线索锁定在医巫闾山二道沟和三道沟一带。经过两年野外调查,他们进一步推定,二道沟和三道沟应为辽代显、乾二陵园所在地范围。
“我们推断琉璃寺发现的遗址应是辽显陵的陵寝建筑址,即‘让国皇帝’耶律倍和其子辽世宗(辽朝第三位皇帝)的陵寝所在地。”万雄飞说。
2016年至2018年,琉璃寺考古正式启动。考古人员发掘了位于中轴线上的两个建筑台基,这座建筑称得上是“雕栏玉砌”,十分豪华。
其出土遗物以建筑构件为主,瓦件有棕红色琉璃质、绿琉璃质、三彩质、灰陶质等,种类多样。还出土了大量石构件,包括石华板、石螭首和石狮首等。石构件专门选用石质细腻的青黑色石材,雕刻细致,工艺精湛。石螭首和石狮首为台基上缘的装饰构件,刻画生动,造型各异。石华板为双面高浮雕,题材广泛,有的饱含生活气息,有的富有神秘色彩。
考古人员分析,琉璃寺发现的辽代遗址可能是显陵的享殿,也就是有供奉祭祀功能的大殿,为显陵地上建筑。
新立遗址地处北镇市医巫闾山中段东麓三道沟内樱桃沟的一座黄土台地上,它背倚骆驼山,东西两侧各有一条季节性小河,周围群山环抱,风景秀丽。从2015年开始,考古工作者对这里连续进行了5年的发掘。
这里出土的文物,以建筑构件为大宗,主要有筒瓦、板瓦、瓦当、檐头板瓦、兽头、鸱尾、脊筒子等。屋顶瓦件约90%以上为绿色琉璃瓦,仅出土个别灰陶瓦件,且琉璃瓦件样式单一,胎釉、纹饰、形制等高度统一,表明该廊院曾是一座屋顶满铺绿色琉璃瓦的高等级建筑。
在正殿遗址上,还出土了两套玉册残块,这种玉质册书是古代皇帝祭祀时使用的,上有契丹小字和汉字。其他文物还有定窑白瓷、越窑青瓷、影青瓷、玻璃器等,应该都是祭祀用器。
庭院由南向北分为三级,逐级抬升,三级庭院地面每级高差约0.3米。在正殿周围,出土了大量铺地用的花斑石残块。考古工作者在遗址建筑外围还发现有环绕一周的排水通道。让人惊叹的是,樱桃沟内黄土台地东侧的坡地上,发现了一段石砌暗渠,暗渠出口为一雕刻精美、造型雄浑的大型石螭首,流水从螭首口中吐出,是名副其实的“水龙头”。
经过与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右旗辽庆陵三座陵前主要殿址进行比较,考古人员发现,此次发掘的北镇新立遗址廊院建筑与辽庆陵享殿遗址的朝向、平面形制、结构基本相同,出土的兽面瓦当、檐头板瓦、筒瓦、板瓦等绿琉璃建筑瓦件高度相似,加上遗址体现出的高等级形制以及出土玉册等现象,可以证明,新立遗址廊院建筑就是辽代帝陵玄宫前的享殿。再结合文物的时代特征,考古工作者最终确认,北镇新立遗址廊院建筑就是辽代乾陵的陵前殿址。
乾陵享殿为迄今发现
最早满铺琉璃瓦顶实例
乾陵廊院建筑基址,形制古朴、方正严整,建造方式独特,保存较为完好,是罕见的中古时代东方廊院建筑的代表,是迄今发现的中国古代木构建筑中最早的满铺琉璃瓦顶实例(之前只有史料或古画记载)。这种瓦顶不仅代表了很高的建筑等级,而且由于屋顶重量的成倍增加,直接使建筑木构架发生重大变化,是古代木构建筑发展史上的重要事件。遗址中还出土了大量的绿琉璃脊筒子、铺地花斑石砖等,其出现和使用年代之早,大大突破了以往学术界的认识,为古代建筑史研究提供了珍贵资料。
此外,在医巫闾山的辽帝陵中,还有洪家街墓地、小河北墓地和龙岗墓地三处高等级贵族陪葬墓。辽沈晚报记者朱柏玲
(责任编辑:王海涛)
来源: 辽沈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