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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印的主人究竟是谁当史书和考古相矛盾的,金印大战

历史趣闻     2023-7-26     点评:24举报

西汉·文帝行玺

尺寸:高1.8厘米 宽3.1厘米 重148.5克

材质:黄金

出土地点:广州市区北部象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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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市的北边,有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山岗,海拔不足50米,形状像一个卧倒的大象,因此得名象岗。80年代初,当地不知出于什么考虑,选中了象岗用来建设公务员宿舍楼,就在施工队们挖地基时,一座地下建筑被意外发现,这座建筑是什么?属于哪个历史时期?考古学家们又是如何揭晓谜底的?且让我慢慢道来。

1983的惊人发现

1983年的6月9日,建筑工人们正按照要求在已经削去17米的象岗山顶上人工挖取地基,突然地面上露出一块块的大石板,透过石板缝隙依稀可见一座地下建筑,于是相关负责人立刻联系了广州市的考古工作者。经过地面勘察和地下探查(从石板缝隙钻下去),专业学者很快确定了这是一座高规则的古代石构大墓,而且通过墓中铜器、陶器的风格及石室里大面积的卷云纹图案,可以初步确定这些大概是西汉早期的东西,至于墓主人的身份究竟为何,就需要充分发掘这座墓葬才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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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葬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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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及广东省博物馆在同年7月联合组成了“广州象岗汉墓发掘队”,进行了各种开会商讨和前期准备。从8月25日正式开始发掘到10月6日最后一批文物运出墓室,整个发掘历时43天。由于这座陵墓深藏山腹,幸运地避开了盗墓贼的破坏、骚扰,共出土1000多件遗珍,为世人留下了重要的记录。

龙钮金印

在初期的调查中,专家们已经将墓葬年代大致确定在西汉早期,那么确定墓主人身份就不得不考虑那时的广州是什么历史背景。

那年,广州还不叫广州,中原地区的人们把南方五岭以南的地区叫做岭南,哪怕是到了几百年后的唐朝,岭南仍然是个“愁冲毒雾逢蛇草,畏落沙虫避燕泥”的落后地方,所以西汉早期能在这里大动干戈修建豪华墓葬的人并不太多。

偏巧,根据史书记载,秦朝将领赵佗趁秦末中原大乱之时割据岭南,在这里建立了南越国,定都番禺,恰好位于今天的广州,因此将这座大墓与南越贵族联系在一起就是十分合理的推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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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国范围

不过,南越自开国武帝赵佗以来传承四代才灭亡,宗室高官也有一些,这座石构大墓的墓主人到底是哪一位,考古学者们还需要进一步寻找证据。

随着发掘的不断推进,专家们找到了不少殉人(在西汉时期,殉人早已不是中原地区流行的葬俗),一块带有“帝印”字样的封泥以及种类繁多的陪葬品,墓主人还使用了丝缕玉衣这种高级货。就这样离真相越来越近,直到在墓室的主棺室里发现墓主胸腹位置有一枚龙钮金印,才最终确定墓主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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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枚金印的印钮是一条盘成“S”形的游龙,龙头伸向一角,龙尾则在它的对角。龙身上的鳞片和爪被刻画得栩栩如生,龙腰部分向上拱起,刚好作为穿绶的环。最重要的是印面阴刻着四个小篆体的字“文帝行玺”,且出土时印面的沟槽内和印台四周壁面都有碰痕和划伤,印上甚至遗留有印泥——这些明显是长期使用留下的痕迹,更说明了金印是墓主人生前的经常使用的印玺。那么就可以判断墓主人自然是南越的文帝了。

从史书记载来看,作为南越国第二代君主,汉朝给他的谥号是“文王”,而且按照《史记》的记载,南越文王名叫赵胡,不过从墓里另外找到的墓主人玉质私章中可以发现,他的姓名为“赵眜”,这也是一个用考古实证与史书记载相矛盾的实际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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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眜”之印

围绕着赵眜与赵胡的关系,专家们也开展过许多的讨论,大体而言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认为赵胡就是赵眜,另一种认为赵胡与赵眜为二人,史书中漏记了赵眜。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定论,但是持第一种观点的学者较多。

更有意思的在于金印上的“文帝”二字。前面说了,根据痕迹可以判断这枚金印是被使用过的,而非专门的随葬明器。可是在中原文化当中,“文”、“武”之类的词都属于谥号,是君王或者大臣死后才会获得的,比如汉文帝、汉景帝。而南越王在生前就用文帝自称,着实是不同的风尚。

另外,在墓主人墓室的东边,有四位殉葬人各持一印,其中一枚纯金铸造的“右夫人玺”,另外三枚则是青铜鎏金所制,分别写着“左夫人印”、“泰夫人印”和“X夫人印”(因铜生锈,字迹已模糊不可辨认)。看来,那位“右夫人”的地位在陪葬妃嫔中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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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夫人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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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印,起源于商周时期,代表着政治权力、商业凭证和私人身份,在中国古代一直作为重要的信物存在。秦代以前,凡印皆可称玺,自秦始皇后,只有帝王之印可称玺,其他人的印皆称印或章。汉代稍微放宽,允许皇后和诸侯王印信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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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之玺,被认为是吕后之物

据汉卫宏《汉旧仪》记载:“玺皆白玉螭虎纽,文曰‘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凡六玺。皇帝行玺,凡封之玺赐诸侯王书;信玺,发兵徵大臣;天子行玺,策拜外国,事天地鬼神。”虽然汉朝皇帝不少,玺也特别多,但大多早已失传不见,如今也唯有这颗“文帝行玺”是我们可以看到的汉代“帝玺”,只能暂且对着它想象一下真正的汉代皇帝玺印是什么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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