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近年来,北京依托长城保护修复实践基地,将长城保护工作重心由一般性保护工程向研究性修缮项目转变。与以往修缮过程中各专业技术人员作业相对分离不同,研究性修缮从工程启动便形成协同模式:以考古挖掘为开端,多学科研究为手段,数字化跟踪记录为保障,考古、设计、勘察、施工等人员在前期研究与勘察、设计方案制定、施工执行、成果整理等各环节协同配合,形成全专业全周期的合作,同时引导社会力量参与。
【点评】
长城是我国现存规模最大的文化遗产,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在中国人心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近年来,长城保护越发受到重视。2019年,文化和旅游部、国家文物局联合印发《长城保护总体规划》,明确了长城保护传承利用相关工作原则、目标、内容及管理要求,为长城的后续修缮提供了指引。
长城是古建筑与古遗址两种遗存形态并存、以古遗址遗存形态为主的文化遗产。以往,长城保护多是“哪里损坏修哪里”,注重抢救性保护。2020年,全国首个长城保护修复实践基地在北京箭扣长城脚下挂牌成立,旨在通过总结箭扣长城保护的实践经验,为长城保护提供借鉴。2021年,北京选取延庆大庄科长城和怀柔箭扣长城为试点,开展研究性修缮项目。长城保护修缮进入了科学保护修缮阶段,更加注重抢救性保护与研究性保护、预防性保护并重,开启了长城修复保护新篇章。
箭扣长城修缮工作的一大亮点,是引入了考古环节,坚持修缮、考古、研究并重。这为科学编制保护方案提供了全面、系统、科学的依据。比如,修缮过程中发掘出的石雷、石弹有100多枚,所有出土文物均进行了登记、拍照,由怀柔区博物馆收存,鉴定文物价值,决定处理方式。“慢慢修长城,边修边研究”,北京长城保护在修缮中逐步探索新模式,形成大量可推广的经验。
技术的发展,为长城保护注入了新的力量。一方面,技术助力长城保护修复更加科学精准。比如在箭扣长城的修缮过程中,考古工作者运用数字化技术、智能传感器等监测长城本体及周边环境,改变了以往人工巡视的监测方式。另一方面,数字化成为长城保护的鲜明特点。比如,拍摄长城纪录片、开发相关小程序等,让更多人了解长城和长城修缮背后的故事。
当前,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正如火如荼开展,其中,以有序推进长城文物考古工作、实施长城重大修缮保护项目等为内容的保护传承工程是重要内容。期待有更多的创新实践和探索,不断推进长城的高质量保护;也期待更多社会力量和普通公众加入,营造全社会共同参与长城保护的良好氛围。(王珏)
长城考古一般不会出土的文物
现火炕和灶的痕迹、明确长城建筑营建时序、发掘出比较完整的疑似炮台设施……近日,箭扣长城考古发掘项目取得多项新发现。
记者探访长城箭扣段考古修缮地。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北京怀柔箭扣明长城141-145号敌台及边墙保护项目位于北京市怀柔区西栅子村南山脊上,箭扣长城“三险”之一“天梯”的东侧,即著名的“将军守关”处。
航拍“将军守关”敌台。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本次长城考古系配合该段长城的保护修缮工作而开展的长城研究性修缮项目,发掘对象包括141-145号共计5座敌台及敌台间的长城墙体、登城便门、暗门等长城建筑遗址,发掘面积2530平方米。
为什么选择这段长城作为研究性修缮项目?“经过前期精心挑选,我们发现141号到145号敌台虽然只有486米,但地势多变,有陡坡段、缓坡段、平段,敌台、边墙病害形式多样,有空鼓、歪闪、开裂、下沉等,敌台的类型丰富,有空心有实心,适合进行考古发掘。”怀柔区文物所所长张彤说。
张彤介绍,研究性修缮项目主要包括前期勘察、考古发掘、设计方案的制定和施工四个阶段。“经过前期的勘察和考古,能够对长城的病害特征、成因和发展趋势进行更精准的研判,制定详实、科学的设计方案,这也是研究性修缮的一大亮点。”
考古修缮地的提示语。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此外,我们还全程进行数字化记录,对长城开展为期一年的监测,考察风吹、雨淋、地震、动物等自然因素对长城的扰动,为修缮方案的制定和施工提供数据支撑。”张彤表示。
城墙上的树根。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长城防御武器以短柄武器和火器为主
据介绍,目前本次考古已完成145号、144号、143号敌台的发掘工作,剩余区域的考古工作仍在进行当中。此次考古发掘明确了145号、144号、143号三座敌台的建筑规制和工程做法。
“考古过程中,我们发现,山上的建筑和山体结合得非常好,古人既不会把石头全部削掉,也不会让石头影响建筑的安全,而是巧妙地把两者结合在一起了。”箭扣长城考古项目负责人、北京市考古研究院副研究员尚珩说。
提起本次考古发掘出土的文物,他表示,明长城考古不会像三星堆那样出土非常闪亮的文物,大致分为建筑构件、武器和生活用品三类。“长城的修缮保护不会对实体建筑进行全面复原,但可以进行虚拟复原,而这些出土的文物就是建筑复原的重要依据。”
出土的长城建筑构件。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武器方面,因为考古发掘还在继续,目前只发现了一些弓箭箭头。值得注意的是,长城的空间非常狭小,防御武器以短柄的武器和火器为主,不太可能使用大刀、长矛等长柄武器。”尚珩说。
出土的武器。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首次发掘出较完整疑似炮台设施
此次考古首次发掘出比较完整的疑似炮台设施。尚珩带领记者来到墙体旁的一堆石头旁,“起初我们觉得这堆石头很奇怪,经过考古清理,发现是人工垒砌,非常规矩,判断很可能是一座炮台,而且正好对着长城垛口,便于开炮。”尚珩表示,在之前的长城资源调查中,这种设施由于不够明显或者被植物覆盖,基本会被忽略。“通过此次发掘出的炮台规模,可以想象当时火器的体量非常大。”
城墙上的炮台设施。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作为此次考古规模最大的一座敌台,“将军守关”的新发现也让考古人员格外惊喜。“明代的敌台分成三个等级,最常见的是三等敌台,‘将军守关’这座敌台非常壮观,很可能达到了二等等级,这里可能住过一个基层武官。”尚珩说。
航拍“将军守关”敌台。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他介绍,敌台周围的散水结构铺得非常讲究。“水往下滴的时候,久而久之会侵蚀地面,危害地基,而散水结构可以减少水对地基的损害。有些地方的散水结构就是拿碎砖、碎板铺垫一下,这座敌台的散水呈斜坡状,而且非常讲究。”
六层砖铺的敌台放脚也让人感到惊叹。“放脚是为了增强敌台的稳定性,之前见到的放脚一般不会做的这么壮观,目前是北京仅有的一个。敌人兵临城下时,能够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将军守关”的敌台放脚。新京报记者 展圣洁 摄
保留人为使用的痕迹,体现长城温度
本次考古发掘首次在敌台顶部的铺房内发现明代火炕和灶台这类生活设施遗迹,不仅与传世文献记载相吻合,而且复原了明代戍边将士的日常生活,丰富了长城文化内涵。尚珩介绍,考古人员在清理过程中还发现了烧过的碳化合物和动物骨骼,后期会进行植物考古、动物考古等方面的分析,最终确定使用年代。
敌台上的火炕。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之前我们疑惑,敌台及其上面的炕是不是同时修的,考古过程中发现,敌台是先建的,敌台坍塌以后,当时的人用坍塌后的砖修建了火炕、灶台。”张彤说。
尚珩介绍,灶台和火炕所在的房子叫做望亭,是古代士兵居住、生活的区域,也是考古发掘清理中最重要、最关键的区域。“刚才大家看到的一些建筑构件、武器和生活用品,大都是在这个区域陆续出土的。”
长城上的保安守护着考古修缮地的安全。新京报记者 郑新洽 摄
在144号敌台上,考古人员还发现了非常明显的古人生活痕迹。站在云雾缭绕的敌台顶部,尚珩向记者介绍,屋门的内外两侧地面砖损毁非常严重,并且房屋里炕头前面的砖和门道前面的砖损毁非常严重,这是古人频繁出入门,进屋上炕留下的痕迹。
“按照以前的做法,这些破碎的砖会被替换掉,但这些人为使用的痕迹也是长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长城的温度就体现在这里,后期我们会对这部分内容进行保留和展示。”尚珩说。
发现敌台修建时间早于长城墙体
此次考古发掘的过程中,考古人员在143号敌台的北侧立面还发现了一处严重的病害。“因为它具有代表性,能看到空鼓和歪闪的结构,后期我们会在尽量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把它作为病害展示。”尚珩说。
保护长城的措施
1、加强环保宣传,如在适当的位置张贴一些制作精美的宣传语。
2、增加一些便民设备。如在适当的位置放置垃圾桶等。
3、增加一些惩罚措施。先是去游客来到长城参观,先提前告诉他们如果在长城乱扔垃圾或者乱涂乱画等会有什么的惩罚措施,然后增强工作人员巡逻,对反者进行处罚。
4、加强卫生管理,让一些民警去巡视,如果有人乱在城墙上画,乱扔垃圾罚款。
长城是世界上其它国家人民了解中国历史、中国文化、中华民族的一个最好的切入点。万里长城这一凝结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智慧与力量的宏伟建筑;
在人类历史上留下的宝贵遗产。长城所具备的历史文化和人文价值已被世界所承认,长城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
扩展资料:
长城是中国古代的军事防御工程,是一道高大、坚固而连绵不断的长垣,用以限隔敌骑的行动。长城不是一道单纯孤立的城墙,而是以城墙为主体,同大量的城、障、亭、标相结合的防御体系。
长城修筑的历史可上溯到西周时期,发生在首都镐京(今陕西西安)的著名的典故“烽火戏诸侯”就源于此。春秋战国时期列国争霸,互相防守,长城修筑进入第一个高潮,但此时修筑的长度都比较短。
秦灭六国统一天下后,秦始皇连接和修缮战国长城,始有万里长城之称。明朝是最后一个大修长城的朝代,今天人们所看到的长城多是此时修筑。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