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韩国电影「让全世界喜欢韩国影视只因做对这几点」

作者：Patrick Brzeski

译者：覃天

校对：易二三

来源：The Hollywood Reporter（2022年5月18日）

韩国电影在世界范围内的崛起不仅要归功于奉俊昊、朴赞郁、李沧东、洪常秀等名导，还要感谢一些在幕后工作的电影人，例如Jerry Ko。

作为韩国娱乐巨头CJ 公司国际电影业务部的负责人，Jerry Ko负责将该公司优秀的韩国电影引入全球市场，并监督其在各国的制作，CJ公司的市场范围包括美国、中国、东南亚和土耳其。

但早在他进入公司之前，Ko就以电影爱好者和评论家的身份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在2000年左右韩国电影业的辉煌期撰写评论和专题报道，当时许多韩国电影大师拍出了自己的导演首作。他在首尔担任一家著名的电影和文化杂志的编辑，然后去康奈尔大学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随后，他在埃森哲和三星公司的战略和营销部门任职，然后来到了CJ 的电影部门。在CJ工作的九年中，Ko制作了30多部电影，同时负责韩国主流电影的全球发行和推广，包括奉俊昊的奥斯卡获奖作品《寄生虫》。

《寄生虫》

继《寄生虫》在2019年获得金棕榈奖之后，CJ今年又在戛纳大放异彩，有两部影片进入了主竞赛单元——朴赞郁的爱情/犯罪片《分手的决定》和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的韩语片首秀《掮客》，后者由老戏骨宋康昊和韩流偶像李知恩主演。

《掮客》

在戛纳电影节开幕前，《好莱坞报道者》与Ko在访谈中谈到了韩国娱乐业风头正劲的趋势，以及CJ公司在保障电影的开拓精神的同时，又准确把握住潮流风向的能力。

问：首先要恭喜CJ电影今年有两部电影入围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我印象里近几年好像没有哪家亚洲电影公司能有这样的成就。你觉得这两部电影质量如何？

Jerry Ko：谢谢。上一次这样的盛况还是在1955年，大映出品的《近松物语》和《千姬》入围了主竞赛单元。《掮客》和《分手的决心》入围主竞赛是亚洲、韩国电影的又一次突破。

能代表公司为大家介绍这两部优秀的影片，我真的感到十分荣幸。在《掮客》中，大家会看到一部期待中的是枝裕和之作，而《分手的决心》则和朴赞郁早期作品的风格很不一样。但这两部作品质量都很高。

《分手的决心》

朴赞郁在《分手的决心》中完成了作品风格、深度以及情感的转变。这是这位大师的转型之作。从《老男孩》之前的作品到《小姐》，我们总是从朴赞郁过往的电影中看到硬核的风格，但《分手的决心》是一部全新的情节剧。韩国电影一直将混合类型作为特点，对这部电影来说也是如此——尽管这是朴赞郁的首次转变。

而在《掮客》中，你会看到是枝裕和将个人风格与韩国的顶尖级演员的表演融合在了一起。《寄生虫》中的宋康昊是韩国的国民演员，他出演了许多代表底层人物的角色。姜栋元是韩国当下最具有商业价值的演员，并且很受年轻观众的追捧。李知恩则是顶级音乐家，她在这部电影中作为演员贡献了独特的节奏和质感。

在是枝裕和导演的这部新作中，如此多优秀的艺术家在一起合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光环和能量，且形成了化学反应，这次跨国合作真是愉快的体验。尽管这是是枝裕和在韩国的导演首作，但他依然保持了自己的作品风格。

《掮客》

问：在《寄生虫》引起的韩影潮流后，似乎亚洲电影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你觉得《掮客》和《分手的决心》的商业前景如何？

Jerry Ko：我们希望这两部电影的艺术价值能够得到戛纳影评人、记者和观众的欣赏，并且有好的反馈。其次，我希望这两部电影能像三年前的《寄生虫》那样，能够对电影业有所激励。

戛纳电影节是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平台之一，所以在电影节期间，我们的团队需要做好工作，帮助观众理解这些电影——这样它们的内涵和价值才能在以后被全球观众更好地接受。如果我们实现了这一点，商业上的成功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问：很难想象，短短几年之前，还不曾有一部韩国电影获得过金棕榈奖，甚至连奥斯卡的短名单都没有入围过。你如何看待韩国电影突然出现的、迟来的奖项和商业认可？对CJ这样的公司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Jerry Ko：在过去的几年里，有几件事情对我们很有利。一个是信息通过社交媒体，可以迅速地传遍全球，这一点在年轻人中非常明显，他们动动手指，就能分享和享受韩国文化。另外，世界各地的观众都在渴求韩国输出高质量、优秀的文化内容。

《寄生虫》问鼎戛纳电影节和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奖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它让更多人了解了韩国电影的水准。另外，疫情期间全球的流媒体播放了更多的韩国电影、剧集。这进一步打破了国家之间语言和距离的障碍，但这些都是近两年、表面上的原因。

从根本上来说，我认为有两个因素促成了韩国电影的崛起。首先，韩国一直以来都对外国文化保持着开放的态度，今天观众看到的这些颇有成就的韩国导演们，他们年轻时观赏了大量欧洲、日本和美国电影的杰作。韩国也是一个尊重文化多元性的国家。

另外，韩国还是一个单一民族的同质国家，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一直保持着对本民族的文化认同感。以上两种因素的结合，促成了韩国电影的普世性和共通性，它可以很容易地被各国的观众理解；但同时它保持了文化上的独特之处，让观众从新奇、具有创意的角度来看电影。我想这就是为何全球观众对韩国文化、韩国电影如此感兴趣的原因。

我认为这将是一个持续的趋势。韩国电影产业已经建立了稳固的生态系统，不论是故事的素材库（例如网漫的脚本）、人才库的储备、专业的拍摄团队还是高效的发行渠道，行业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稳定、健康的。

问：韩国公众对电影的热情一直是韩国电影业的最大资产之一。韩国是世界上人均观影率最高的国家之一。但是受疫情影响，与北美、英国或日本等其他主要地区相比，韩国影院市场恢复的速度要慢得多。有些人认为，韩国电影业可能已经从根本上转向了在线视频消费。你对韩国影院市场的现状有什么看法？

Jerry Ko：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认为下半年的情况会好得多。最终，强大、优质的内容会吸引观众重新回到影院。CJ和其他顶级电影公司已经准备好在下半年推出一些重磅作品。因此，只要疫情不再恶化，事情就会变得更好。

同时，我的确认为消费者的习惯在疫情期间发生了变化。其中一些变化将是不可逆转的。但在电影史上，电影院也有过很多危机——例如电视和家庭录像机的出现，这样的影响很明显。但每一个艰难时刻对电影来说又是不断发展、获得重生的机会。

《掮客》

因此，疫情为电影提供了最新的机会和动力，使其演变成一种新的形式，既保留了其基本要素，又满足了当下观众的需要。同时，作为一个内容提供商，我们必须考虑更多的发行模式，为每一种媒介优化多样化的呈现形式。

现在，CJ正在考虑这两方面的问题。我们正试图用优质的作品来完备自己的储存库，最大限度地提高电影的观赏体验，让观众重回影院。同时，我们也正致力于多样化的投资，为电影提供不同的播放渠道。

问：当我与韩国电影界的编剧和导演交谈时，他们经常会提到韩国电影已经变得比21世纪初的时候更加流水线化，当时新一代导演纷纷创作了许多具有新意的影片，成为了今天的大师。有人说，除非你已经是一名大师级的导演，可以利用行业内的优质资源，否则你将受到诸多限制，比如创意上的限制，并且遵循已有的行业规则，这一点特别对年轻导演来说是残酷的。你认为这是一个公平的评价系统吗，是否会为此感到担忧？或许这也只是良好趋势下的无奈之处？

Jerry Ko：我认为这在某些方面是公平的，在另一些方面又是不公平的。在过去二十年中，随着整体制作成本的增加，电影预算的审批程序可能也发生了变化。但在我看来，CJ的基本立场和方向似乎并没有改变。我们仍然在尽全力寻找有才华的创作者和有吸引力的剧本。

从这个意义上说，你问的问题似乎与整个媒体和娱乐产业格局有关，它受到了新媒体和技术的深刻影响。电影在整个媒体格局中的地位，以及我们对CJ的认知，十多年来一直在不断变化。我相信你在其他国家也会发现一些同样的现象，比如在美国或法国的电影业。

《分手的决心》

我相信如今那些拍摄高质量电影的电影人和二十年前一样多。但现在电影的制作形式，媒介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因此二十年前和如今相比，这些作品对电影业的影响自然也是不同的。有一些导演在执导Netflix的电影/剧集，有些人可能在创作网漫的故事。

二十年前，还没有这么多的媒介形式。相应地，观众群体也发生了变化。比如说，黄东赫在2017年拍了一部艺术性很高的《南汉山城》，但很遗憾它的知名度不高，和其优秀的创意并不匹配——相反，他作为《鱿鱼游戏》的导演更加出名。

《鱿鱼游戏》

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年轻的电影人不再拍摄《老男孩》（2003）、《杀人回忆》（2003）或《甜蜜的人生》（2005）这样的作品，我觉得这并不公平。

一部作品的艺术价值应该用不同的视角和标准来衡量，就像我们不应该期望在20世纪80、90年代的法国电影中找到1960年代新自由主义电影中相同艺术价值一样，当时有才华的导演如莱奥·拉卡克斯或吕克·贝松引入了各自的新风格。

这些天来，我在思考我们应该从电影中追求和期待什么，以及在这个快速变化的环境中，我们应该如何以不同的方式评价每一部作品。而且我认为这个问题也与电影应该如何适应时代需求有关。

问：CJ公司一直是韩国电影国际化的先驱。你们将黄东赫导演的《奇怪的她》成功地卖出了九种语言的版权，包括土耳其语、印度尼西亚语、越南语和其他语言的版本，而这些翻拍片大多都非常成功。同时，全世界已经接受了韩国电影的表达，我想知道CJ公司是否还觉得有必要在国际化本土内容上付出这么多努力。

Jerry Ko：CJ将继续以两种方式工作。我们将继续制作具有独特文化质感的韩语电影，并将其引入本地和全球市场。幸运的是，在过去几年中，全球电影业对这类项目越来越有兴趣，因此，我们制作的一些更具本土特色的内容事实上可能会走向全球。

同时，CJ正致力于创作面向全球观众的电影，将其视野扩大到全球的主流观众群体。因此，我们正在追求两个看似相反的方向，但CJ可以通过这两种方式为全球电影业的多样性作出贡献。

问：我不得不再次提到Netflix，它出品的《鱿鱼游戏》成为其有史以来收视率最高的作品。CJ的子公司Studio Dragon与Netflix也有很多合作。但他们挖掘一些顶级的电影人才，我听说费用一直在飙升，因为迪斯尼 、HBO Max和其他公司都开始了人才的竞争。你认为Netflix更像是一个盟友还是一个竞争对手？

Jerry Ko：我觉得我应该谈谈所有的流媒体，而不仅仅是Netflix。当然，Netflix等全球流媒体平台的传播在降低文化、地理壁垒以及向全球市场传播韩国电影方面为我们提供了有利的局面。

价格当然已经上涨，但最终市场还是市场，它将遵循市场的规律。围绕着供应和需求，参与者之间的竞争，以及随之而来的利润或损失，很快就会修复电影交易中任何不合理的环节，变得更加平衡。

不过，更重要的是创作出真实的电影内容，并与有才华的创作者保持密切的联系，而不是仅仅追求利润，担心聘请人才所需的费用。无论市场目前会发生哪些变化，坚持这一原则将帮助CJ公司走得更远，制作出更好的作品。

为什么韩国的明星及影视作品受到很多人的喜爱？你怎么看这个现象？

韩国正在通过韩剧的输出传播了一个美化的韩国形象，这对于韩国而言无论是经济效益还是文化传承都是有着很重要的意义，韩国的古装电视剧跟中国又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异，韩国他们在演员角色的造型上面把握的十分精准，还有画面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的美好，深得小编的喜欢。

就说《拥抱太阳的月亮》这部电视剧的造型明显高于韩国古装剧水平的造型，真的让小编眼前一亮，看的时候都在想怎么能拍出这么优秀好看的作品呢。再次证明，美是超越国界的，韩国古装剧的美是其他国家也欣赏喜欢并在学习和模仿的。韩国现代剧的受欢迎也证明了现代韩式之美的出色。

小编喜欢的《致你的美丽》是改编自日本漫画《偷偷爱着你》，这部电视剧在剧情方面有漫画原著做保障，小编知道日本丰富多元的题材尤其校园励志题材是韩剧所缺乏的，热门韩剧《花样男子》、《学习之神》均改编自日本漫画，而且小编觉得这几部电视剧改编的都是非常好的。

韩国影视为什么受欢迎

我真正接触韩国电影是在上大学期间，在那之前对韩国的影视作品都抱着抵触心理，原因是因为反感韩国偶像电视剧。真正改变我对韩国电影看法的，是电影《汉江怪物》，这部由奉俊昊导演的电影在韩国取得了极高的成就。也是这部电影，让我知道了奉俊昊这个名字，从而又看了他的那部被奉为韩国电影十大经典之一的《杀人回忆》，关于《杀人回忆》的成就，就不陈述了，看过的人都无不赞叹。也是从那之后，我对韩国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然后从网上搜索了韩国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那些电影让我彻底对韩国电影刮目相看。
我大致查了一下，似乎从2000年之后，韩国的电影就开始异军突起，尤其在悬疑类电影上，更是优异。那么为什么韩国电影在2000年之后的那几年里突飞猛进呢？我认为最大的因素是《杀人回忆》的成功。
《杀人回忆》是根据韩国真实案件改编的，影片反映的是八十年代的韩国，这部电影让整个韩国反思那个时代带给人民的创伤，这是这部电影成功的真正原因。《杀人回忆》的成功给了整个韩国电影界一个重要的启示——让观众陷入沉思。
能让观众陷入沉思，最直接简单的方式就是与《杀人回忆》一样，取材真实事件。之后，改编真实事件的电影在韩国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像《青蛙少年失踪事件》、《熔炉》、《素媛》、《追击者》、《辩护人》、《那家伙的声音》等等优秀的电影接踵而至。当然也有不是改编真实事件，但是同样取得成功的电影，比如《母亲》。
所以，韩国电影在短短几年内异军突起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因为他们做电影不再只是追求故事情节和画面感，他们将电影做成了传递理念和思想的工具，电影它不再只是一个故事。
看过这一类韩国电影的人都知道，这类电影有一个共同点——不干实事的警察局。韩国电影对社会的批判也是它能异军突起的重要因素。在这一点上，我就不做比较了，反正大家都懂的。
但是在第一点上，我认为国产电影是非常需要学习的，那就是拍电影要从心出发，让观众陷入沉思。简单得说，把电影当成艺术来做，而不是把它当商品来卖，这样国产电影就能有好的发展。
还是那句话，胡乱说一通，认同观点的，举个手，点个赞。不同意的权当我说了一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