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早年性骚扰造成心因性阳痿的例子并不罕见,如果通过心理咨询与治疗,宪全可以治愈,可惜本文男主角不懂这点起码的心理常识,居然在新婚之夜后,绝望地走上自杀路。
今天是伟和雯结婚的日子,喜宴散了,客人走了,洞房里刹那间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雯“砰、砰”的心跳声。雯又兴奋又紧张,她知道今天她就要从少女变成少妇了。这时的伟同样感到特别的激动,他的脸胀得红红的,望着雯,忽然一下把雯抱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床前走去,当他走到床前,床上那大红色的喜被映人了他的眼帘,他突然像被抽了筋似的软弱无力,和雯一起瘫坐在地上。雯看着伟苍白的脸吓得直叫:“伟!伟!你怎么了?”可伟却一言不发,慢慢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伟!你怎么了?看着我,伟!是不是病了,你说话呀?伟!”“雯,对不起,找……”“有什么你说呀,伟!我爱你,不管是什么事,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力法,伟?”雯也哭了。看着雯的样子,伟显得更加痛苦:“雯,实在对不起,我不能,对不起,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雯,对不起,对不起。”伟的语无伦次让雯不知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是怎么回事?”“我……”伟下了决心似的:“咱们离婚吧。”虽然伟的声音很小,但对雯来说却象晴天霹雳:“为什么?为什么?”“对不起……”伟把头低到了胸前,不敢看雯的脸
雯和伟是一见钟情的。那是雯从医学院毕业后分配在市某医院上班的第一天。伟是她的第一个病人,伟高大英俊,谈吐不凡。雯美丽、文静,两人一见面就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此,你来我往,很快就进入到了热恋阶段,幸福、满足。在他们好得不能再分开的时候选择了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做为他们走向红地毯的日子可没有想到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却发生了这样特别的事。
雯是学医的,从伟今大的表现里雯感到了一点什么。她不再追问什么了,只是默默地陪着伟。等伟平静后才说:“咱们先睡吧。可能是你这一阵太累了,没事的,睡吧。”伟感激地点点头。
瞪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房间,伟怎么也睡不着。听着雯那均匀的呼吸声,伟的心在哭泣。伟非常爱雯,从第一次见到雯那一刻他在心底就告诉自己:今生非她不娶。可没想到自己却如此无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反复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在看到红喜被的时候反应如此强烈?红喜被?伟的记忆一下回到了十年前:
那是暑假的一个晚上,刚过完十四岁生日的他被同村一个称做婶婶的女人叫去帮忙看家,这个婶婶刚结婚不久,丈夫到外地打工去了,一个人在家害怕,就叫伟去陪她。因为是前后院的邻居不好推辞,伟就去了。伟是睡在院子里的,到了半夜伟感到自己象是被人搬动,睁眼一看,自己在婶婶的怀里,婶婶正抱着他住房里走。“婶,你干什么?”“天要下雨了,让你到屋里睡。”说着已来到了屋里,婶婶把他放到床上。“不,婶,我睡地上吧。”“地上太潮,就睡这吧。”“那你睡哪?”“我也睡这儿。”说着婶婶就躺在了伟的身边。“不,我还是睡地上吧。”“小孩子家,还怕臊,睡吧,别那么多事、”说着婶婶已闭上了眼睛。伟也不好再说什么,加上很困,就也睡下了。可就在伟睡得香甜的时候感到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伟很怕,但也不敢吭声,只是紧紧地曲蜷着身子。可衣服还是被脱了下来,接着听到婶的声音:“别怕,一会儿就好,很舒服的。”伟怕极了,尽量使自己靠紧墙壁。这时婶把灯打开了,首先让伟看到的是放在床尾处的大红色的被子,伟这一刻才感到红色是这么的刺眼,这么让人无法忍受。“来,不要怕,婶来教你。”婶婶在说的同时已把手放在了他的最隐蔽处。
伟在发抖……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伟也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最后在婶“没用的东西”的骂声中结束了这场灾难。
从此之后,伟害怕女人,更不敢和女人独处。他变得少言寡语了,而且越来越严重,不愿和别人交往,最后发展到一见女人就心跳加速,头晕。但人的生理需要和“异性相吸”的规律又使他渴望女性。伟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中慢慢长大的。上了大学之后,他慢慢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了心理障碍,就买回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自己调整自己,尝试着和别人交往,后来也可以和女生自如地交往了。直到大学毕业后碰到雯,伟才感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了。可没有想到在自己的洞房里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晚上。伟真的垮了,从心底里垮了。他好象掉进了万丈深渊,怎么也出不来了。
伟就这样把眼睛佛到天亮,看看雯还在沉睡,可能是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发生了这样的事还能睡得着。伟这样想着轻轻地下床,回过头来又看了看雯,雯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不知她现在做梦没有?做的什么梦?梦里有恨吗?伟不忍再想下去。他爱雯,爱的很深很深。不愿让她受到伤害,那怕一点点的伤害。可是现在自己却伤她最深,这怎么能不叫伟心碎呢。
伟艰难地挪着步子,来到桌前坐了下来。拿出纸和笔,准备给雯写信,向她编个故事,计她恨他,让她把自己彻底忘掉,好开始新的生活。因为伟知道如果雯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不会离开自己,那样对雯太不公平了。
伟拿笔的手在颤抖……
雯被一声“砰”的关门声惊醒了:“伟!”没有人回答、雯伸了伸懒腰,很不情愿的坐了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刚刚指向六点。这么早,伟去哪儿啦?噢!买早点去了吧。
“您好!现在是七点正。”挂钟里的白雪公主在向雯问好。怎么去了这么久?雯心一沉,三下五下穿好衣服,用手拢了拢头发,就飞快地跑出了房门,跑到楼下卖早点的小店里,里面吃饭的人很多,只是没有伟的影子。问了问店主,说没看到。雯又急忙回到家里,看看伟还是没有回来。雯不知所措。满屋子乱转:要是打电话去朋友家找吧,这大清早的,还是新婚,怎么跟别人说呢?不找吧,万一伟因为昨晚的事想不开……这该怎么办呢?雯正着急呢!猛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不看还好,一看雯呆住了。伟在信里说他根本不爱雯,只是在报复。因为伟过去有过一次被抛弃的经历,所以他要报复,报复所有的女人。雯只是他实施报复的一个对象而已。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铃……”雯被电话声惊得回过神来。“喂!”“喂!是你吗?雯?你怎么了?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昨天太累了,还没起来吧?对不起,打扰你了,新婚愉快!”是梅的电话。梅是雯最要好的朋友,她们出生在同一个大院里,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现在又同在一个单位上班。平时是无话不谈的。现在听到梅的声音,雯像离家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忍不住哭了起来。“雯?雯?你怎么啦?你等着,我这就去你那儿。”梅挂断了电话。雯趴在桌上大哭起来,一直哭到梅来。
雯把伟的信给了梅看,“雯,先别哭了,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雯停止了哭泣,看着梅。“你想想,伟平时是个不爱和女孩子来往的。虽然他各方面都比较优秀,可他身边却从没有一个女孩子。如果他存心想报复的话,他应该和更多的女孩子来往才对呀。只有这样才有更多的报复机会,是不是?”雯这时的脑子才开始转变,许多许多的疑点都被她想了出来。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雯又想不通了。“对了,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他又是什么时候走的?”“是今天早上。”“‘噢,对了……雯吞吞吐吐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话不说?想起什么就快点说吧!”梅着急地催雯。
雯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梅。
“是不是阳痿?”
“不会,婚前检查一切正常”
“我知道了。”梅高兴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又着急起来:“快,快走!”“去哪儿?”“找伟。”“伟可能是有了心理障碍;”“心理障碍?”雯疑惑地问。“对,可能是什么什么‘恐惧症’,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一种心理障碍。没什么的,看看心理医生很快就会好的。”“真的?”雯的心情稍稍好了点。“咱们还是赶快找伟吧,找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着拉起雯就走。梅就是这样一个风风火火、快言快语的人。
三天过去了,雯和梅几乎找遍了可以找的地方,可伟就象根本没在这个地球上存在过似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伟有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梅问。
“我没问过。”雯说。
“他单身宿舍里的东西是不是都搬过来啦?”
“全在储藏室里呢,还没来得及整理。”“快去看看!”
伟的日记证实了梅的判断。
“我好糊涂,怎么没有想到呢?要是那天晚上想到的话,伟也不会走了。”雯很懊悔。“也许伟一时难过,出去散散心,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别瞎想了。”
“叮咚,叮咚!”雯几乎是冲到门前的:“伟,你回来了?”
“你是雯吧,我是伟单位的。我们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在沙河里发现一具男尸,从他身上的工作证判断,可能是伟。不过,我想不会,伟正在度蜜月,怎么会是他呢。所以我来看看,然后给公安局打个电话,不是伟。”
雯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伟死了。
雯昏睡了三天。
醒来后的雯大哭了一场,然后很平静地操办了伟的丧事。之后就躲在新房里,抱着伟的日记、看着她和伟的结婚照片发呆。家里的人也不敢打扰她,只有雯的母亲和梅在那里陪着她。
办完丧事的第三天卜午,雯对母亲和梅说:“我想睡一会儿,不要叫我吃晚饭了。”说着雯就已经关上了卧室的房门。她服了安眠药。
经过一夜的抢救,雯终于睁开了眼睛。家里的人再也不敢离开雯一步了。每大轮流“监视”着她。可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后来,梅想到了一个搞心理咨询的同学,她试着拨了一下这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电话。没想到竟然通了。这个同学去看了雯。她告诉梅:雯是因为和伟情深意笃,把感情几乎当做了生命的全部,所以伟的离开,使她的情感世界出现了一个“黑洞”,心理失去了平衡,痛不欲生。这是一种危机,一种心理危机。发展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后来就给雯开了一个药方,叫“兴奋点转移疗法”。两个月后,在家人的配合下,雯终于走出了心灵的阴影。(编辑:汤笑)